犬夜叉:……漲見識了。 敢情沒文化的是他自己?嗯,今天的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呢。 犬夜叉應了聲“哦”,木著臉把行李放上阿吽的背。他的東西看似很多,實則沒多少斤兩,阿吽対此適應良好,甚至伏低了腦袋,示意半妖也坐上來。 対阿吽的示好,犬夜叉很驚訝:“誒?我嗎?” 殺生丸投來一瞥,兩隻即刻僵在原地:“半妖,別得寸進尺。借給你坐騎用已是我最大的仁慈,要是你連每日的修行都省去,那你就是廢物。” 簡言之,我帶坐騎過來就是讓你饞一下,別想坐,靠兩條腿走。 犬夜叉反嘴:“真難為你離開一晚上帶回一頭坐騎借給我,看來大妖怪的仁慈是真的很仁慈。” 殺生丸:…… 手骨捏得咔嚓響,想揍狗的念頭差點摁不住。 也是在這一刻殺生丸明白,半妖絕不是見好就收、會給他遞臺階的家臣,她是致力於讓他下不來臺並持續丟臉的性子。 殺生丸冷笑:“不過是帶來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坐騎,免得被人類送出的糟粕誘惑,令白犬的威名蒙羞。” 犬夜叉也不慣著他,犀利道:“人類送出手的,好歹變成了我的。大妖怪特地帶來的,只是借給我用的。” 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他分得清。 殺生丸:“愚蠢的半妖。” 犬夜叉:“自大的妖怪。” 殺生丸:“有眼無珠的東西。” 犬夜叉:“多此一舉的傢伙。”恭喜“多此一舉”梅開二度。 殺生丸:“不知好歹。” 犬夜叉卡頓、撓頭、再想想,cpu略燒。 可憐他詞彙量少,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麼懟,思來想去,越想越急。最終在殺生丸的嗤笑聲中,他腦子裡名為“理智”的弦咔一聲繃斷了。像是被戳到了痛腳,犬夜叉一頭白毛微微炸開,恍若虛張聲勢的幼犬。 他也終於憋出憤怒的一句:“笨蛋老哥!” 殺生丸:…… 雖然發音対不上,但書寫形式一定対得上。就是罵完後犬夜叉進入了賢者狀態,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彷彿失去了一座城。 顯然,稱呼殺生丸為“老哥”是一件讓他徹底失去顏面的事,再也沒有比這打擊更大的了。 他都能預見殺生丸會說什麼了,比如“卑賤的半妖,誰允許你叫我兄長”、“我殺生丸沒有你這種半妖弟弟”、“居然會願意叫哥哥,真是令我感動,可我沒有你這種弟弟呢”…… 但他唯獨沒考慮過一種情況,那就是在他的主機板燒掉的同時,対面的主機板也開始散發焦香。 殺生丸多少是帶點“貓脾氣”在身上的,上輩子幼小的犬夜叉対他有濾鏡,他打崽毫不手軟;這輩子犬夜叉対他不假辭色,他倒沒揍他。 沒有嘲諷,沒有恥笑,殺生丸平靜道:“走了,半妖。” 犬夜叉一愣。 身後沒傳來腳步聲,殺生丸也沒有回頭:“怎麼,你想留在這裡過夜?看來你喜歡聞妖狼的臭味。” “切,誰喜歡臭狼的味道!”犬夜叉跟了上去,滿臉嫌棄,“臭死了。”得找個溫泉洗洗澡。 殺生丸沒多問妖狼的事,他聞得出來,留在落腳點的妖狼氣味也是隻幼崽。幼崽見到幼崽,打一架很正常,只要半妖不輸,丟臉的就是妖狼。 犬夜叉也沒打算提,畢竟這事涉及前世的情敵·今生的崽種·鋼牙。那蠢小子闖進了殺生丸的氣味圈,要不是他也是幼崽,估計這挑釁行為早就招來殺生丸的追殺了。 看在他們上輩子一起打奈落的份上,他不提他最好,免得加深殺生丸対鋼牙的印象。不然以殺生丸睚眥必報的記仇心性,鋼牙估計就剩一副“牙”了。 之後,又是大狗帶小狗,荒原遍地走的日常。 …… 犬夜叉以為流浪的日程是這樣的:筆直往前走,誰擋誰捱揍。優先殺鬼,其次找対手,要是遇上荒山野冢,必須去看妖刀有沒有。最後,問狗能有幾多愁,恰似不見無慘進墳頭。 結果,殺生丸並沒有漫無目的地走,他在前領路,犬夜叉牽著阿吽,倆狗翻山越嶺來到一處瀑布前,就見殺生丸伸手入內,取出“人頭杖”一根,遞給了犬夜叉。 他說:“拿去用吧。” 犬夜叉:…… 瞬間,倆狗相處數月,好不容易培養出的丁點“兄弟情”碎個稀爛。犬夜叉左手拿著人頭杖,右手牽著阿吽,滿臉寫著“你特麼逗我”。 作為過來人,他當然知道人頭杖是個什麼東西,這是殺生丸未來的隨從——小妖怪邪見的必備品。 人頭杖一體兩面,其上有一個老翁頭,也有一個女人頭。它是根魔性之杖,也是尋找鐵碎牙的探測器。若是找到了牙刀的所在地,老翁頭就會發出怪笑,反之,女人頭就會發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