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平靜至極地吐出讓人暴跳如雷的評價:“好玩。” 犬夜叉:…… 瘋狂吸氧! 他受不了了,他今天就要砍掉這小子的胳膊! 犬夜叉憤然躍起……好吧,衣服太重了根本躍不動,他只能游到對面上岸,全力一躍將妖力凝於五指,正要給殺生丸呼上一巴掌“散魂鐵爪”,結果冷不丁地,白色絨尾竄到他腳下,纏住腳踝往下一拉。 “噗通!” 絨尾嫌棄地甩了甩水,回到主人身邊。 這一刻,幾年前在小樹林裡被絨尾拖著“死迴圈”的記憶突然又開始攻擊他,想到一生之敵絨尾,他已經預見今晚會怎麼過了。 犬夜叉:…… 那麼問題來了,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他來找殺生丸的目的不過是問問那隻鬼死了沒有,死了萬事大吉,沒死繼續追殺,如果可以的話“請”殺生丸趕緊離開結城地界,免得無辜的人類受累,僅此而已。 可現在他沉在水裡…… 行吧殺生丸就是跟他犯衝,無論開局怎麼樣,到最後肯定有一個得遭殃! 不獨犬夜叉這麼想,殺生丸雖然面無表情,但其實也在思考同一個問題。 他留在結城附近不為別的,只是想等那隻下作的鬼上門。 他不認為無慘死了,這下作東西要是就這麼輕易地死在幼崽刀下,那豈不是襯得他殺生丸無能至極? 無慘必然沒死,只是透過特殊的手段隱蔽了氣息,將剩下的肉塊藏了起來。而以他的腦子不一定能想到高階的法子,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躲進水裡,避免被他嗅到氣味。 如今,他把幼崽丟進水裡,水域中毫無動靜,可見無慘並不在結城附近。 但想到無慘去藤原宅襲擊幼崽,他又不那麼確定了。不管這下作東西跑去結城,是為了吃人而碰巧撞上幼崽,還是因為恨毒了他才跑去吃幼崽——原因無所謂,結果一樣就行。既然敢對白犬族裔動手,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不過,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看著絨尾和幼崽再度“玩”起死迴圈,殺生丸看著“落水狗”,決定放棄思考。 也沒什麼,他只是替父親教訓一下出言不遜不知禮數的幼崽而已。想來經過這次的沉浮,她不會再出言挑釁大妖,能夠活得更久一點了。 犬夜叉:“可惡我遲早要燒了你的尾巴!” 殺生丸眼皮都沒掀:“半妖,需要我教導你怎麼說話嗎?” 犬夜叉:…… 明明是同一個便宜哥,怎麼感覺這個比上輩子那個還要欠?是因為剛成年嗎? 嘶,成年了還這麼欠,沒成年之前的殺生丸該有多招人嫌啊?他是不是沒朋友才這麼戲弄他,沒輕沒重的? 額,殺生丸好像真的沒朋友? 犬夜叉從水中抬眼,看向便宜哥的目光頓時帶上了同情。哦,原來純血大妖殺生丸跟他一樣,從小沒朋友啊。 殺生丸:…… 雖然不知道幼崽在想什麼,但她的眼神……實在是太欠了! …… 銀月西斜,夜色已深。 嗶啵作響的火堆邊,淺眠的幾個武士聽到“沙沙”響動,當即睜開眼扣上刀,警覺地注視著林深處。侍女被推醒,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也趕緊躲在了樹後面。她扒著樹探出頭,就見來者沒有隱瞞動靜,踏過草木、別過樹枝而來。 在篝火的輝光中,一身白的大妖走到他們面前,無視戒備的武士,拖在身後的絨尾浮上前來一抖,抖出一個眼熟的溼噠噠的“貴女”,可不正是犬夜叉。 侍女驚呼:“犬夜叉小姐!” 妖怪沒動手就說明無惡意,侍女看得分明,趕緊上前把犬夜叉扒拉到自己身邊。 許是脫離了絨尾的溫度,昏睡的孩子哆嗦著蜷縮起來,直往侍女懷裡鑽。大妖往這頭送來一瞥,眉頭微蹙,終是沒說什麼。 侍女立刻抱起孩子鑽進八葉車,打算給她換套衣服再烤烤火:“唉,怎麼會這麼溼,是掉進水裡了嗎?可千萬不要生病啊,生病可能會沒命的。” 鎌倉時代的條件不好,人類的孩子若是生病,極容易早夭。侍女的聲音雖小,但殺生丸也聽得見,想到幼崽會因生病而已……那就死了算了,白犬不需要這麼弱的幼崽。 武士:“這位……”妖怪?閣下?貴公子?好像怎麼說都有點不對。 想了想,武士來了個折中的說法:“這位大人,請問您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有需要我們做的事嗎?” 殺生丸多看了他一眼,是個有眼力見的。 他本來不想跟人類多說什麼,但既然他們識相,那便多說幾句以示嘉獎。他看向八葉車,又看向五個武士,道:“半妖是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