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能吃一些魚肉。”幸哉道,“是詛咒也是天罰,我們一族無法避開。鬼王肆意吃人,我們不食葷腥;鬼王掠奪生命,我們拯救世人。” 祖上出了個無慘,實乃家門不幸。而無慘一直造孽,整個家族都要替他揹負惡果。一代又一代,鬼王不死,他們一族代代是悲劇。 “哈?”犬夜叉發出靈魂疑惑,“這詛咒真不講道理,就算是天罰,為什麼不直接懲罰鬼王?逮著你們欺負,不就是欺軟怕硬嗎?” 幸哉依舊溫和:“無論如何,鬼王出自我族,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也是一切的起因。” “鬼殺隊的這些孩子們……”幸哉目光溫柔,語氣充滿悲傷,“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只是不幸遇上了鬼王,才輾轉到了這裡。” “有太多人死在鬼的手裡,如果沒有天罰,我族早已被惡果吞噬,而有了天罰,才有了‘殺死鬼王’的使命。使命是責任,也是血脈所要承付的惡業,更是一種‘保護’,這才讓我族活了下來,傳承至今。” 犬夜叉腦子不夠,不太懂幸哉的話,但對“血脈責任”還是懂得,就像他繼承了老爹的血脈同樣也繼承了老爹的仇人一樣,什麼飛妖蛾龍骨精死神鬼,通通得打一遍。 嗯,悟了! 透過簾子的縫隙,幸哉望向窗外:“真希望使命能在我這一代結束,讓後代不再受苦。犬夜叉,你說這可能嗎?” 犬夜叉沒有接話,其實兩人都知道這不可能。 室內莫名沉寂下去,忽然,犬夜叉嗅到了眼淚的味道。簾子後的幸哉別過頭,落淚無聲。 犬夜叉頓時如坐針氈,本想說點安慰人的話,可惜他狗嘴裡真的吐不出象牙:“你也知道的,鬼殺隊的劍士雖然被稱為‘獵鬼人’,但實際上,他們跟武士沒有太大的差別。” “他們沒有靈力,沒有戰技,沒有過人的力氣,甚至不能在夜間清晰視物。唯一的可取之處是劍術,可單憑這點,並不能贏過鬼。” 要贏只能拿人堆,可哪來那麼多人? 如果鬼殺隊一直沒有一名天賦卓絕到能秒殺眾鬼的劍士,那麼“殺死鬼王”的路註定是一條漫漫長路。想在幸哉這一代完成使命,難! 並且,以他對敵黑死牟的經驗來看,同樣是比拼劍技,鬼殺隊最出色的劍士未必能擋住黑死牟。一樣的刀,一樣的手法,黑死牟的斬擊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彷彿帶著一種全新的力量。 誒不對! 他剛剛想了什麼,一樣的刀,一樣的手法? 一樣的……刀? 彷彿迷霧被撥開,記憶中黑死牟斬向他的刀變得分外清晰,連細節都纖毫畢現。犬夜叉突然想到,要是去掉黑死牟刀上的一隻隻眼睛,那把刀不就跟日輪刀長得一模一樣嘛! 嚯!等等,目前已知鬼王是無慘,無慘是世上第一隻鬼,不是黑死牟,而無慘又能將人類轉化成鬼——所以,黑死牟是被無慘從人轉化為鬼的。 目前又知黑死牟用的是日輪刀,那麼問題來了,這日輪刀是他殺了鬼殺隊的劍士搶來的?還是他本身就擁有的? 犬夜叉一進入“戰場”狀態,賢值就躍升到滿分,併發出了智慧的聲音:“幸哉,我問你,鬼會搶奪劍士的日輪刀嗎?” 沉重的話題一下子跳歪,幸哉收斂情緒,低聲道:“不會。鬼恨透了日輪刀,一般不會搶奪也不會使用,只會將刀毀去。” 犬夜叉:“如果一隻鬼沒有毀掉日輪刀,還把日輪刀同化成了鬼的樣子呢?” 幸哉:“猩猩緋砂鐵不會為鬼所用。” 也就是說,黑死牟的刀雖然跟日輪刀長得一樣,但不是日輪刀。可他要是沒用慣日輪刀,為什麼要把武器整成同一個樣子? 腦子緩緩長了出來,犬夜叉有了個猜想,即“黑死牟在變成鬼之前是鬼殺隊的劍士”! 犬夜叉:…… 好傢伙!他這就去認一遍鬼殺隊的所有劍士! 他一刻也等不住,滿腦子都是打死黑死牟。於是他同幸哉告辭,風一般衝了出去,開始仔細辨識劍士的每一張臉,幻想他們臉上長出六隻眼睛的樣子。 事實證明,並非每一個劍士的臉都撐得起六隻眼睛。有的額頭太窄,有的兩頰太短,有的五官擁擠——只有黑死牟!居然只有他的臉能撐起六隻眼睛,還特麼看上去不醜!那要是去掉多餘的四隻眼睛,豈不是長得比他還好看? 犬夜叉:…… 自尊心突然受到了打擊! 但他沒想到,更重的打擊還在後頭。恰逢煉獄寺圓歸隊,帶著那把眼熟的“蝴蝶丸”找到了他。 一見到他,煉獄寺圓眼睛一亮,爽快道:“你就是犬夜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