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式裝的存在還是限制了他的發揮。 因為身著小袖, 他的動作無法大開大合,不論騰空翻轉還是奔跑倒退, 所持步伐只能是貴女步,不然衣服會裂開。因為腳踏木屐,他的落地式只能單足觸及,再用後足維繫平衡,最後微微一蹲起身,看上去是很優雅,可做起來相當累啊! 他就不能岔開兩條腿摩擦著地面後退嗎? 他就不能狠狠摔倒再鯉魚打挺地起來嗎? 他就不能撩起裙襬直接給對面來上一腳嗎?啊! 這是打架啊打架,都到拼刀子的程度了,還要風雅幹嘛?該死的,他的火鼠裘在哪裡,他要穿回他心愛的火鼠裘! 松子:“犬夜叉小姐,如果一把竹刀就讓你的心變野了,那麼西造院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刀具了。” 藤原家絕不允許貴女行差踏錯,歷代下來,不愛規訓愛刀子的貴女有,可她們最後是什麼下場?要麼被磋磨了稜角,要麼被折斷了翅膀,一身反骨的多被送給武家,待過幾年或許連命也沒了。 她不願犬夜叉也重蹈覆轍,只好儘可能地提點她:“無論你在做什麼事,一定要保持優雅。不優雅,殺了惡靈都是錯的;要優雅,傷了貴族都是對的。” “犬夜叉小姐,請儘量利用你的身份、容貌和氣質,很多時候,它們才是你‘做壞事’還不會被遷怒的根本。” 松子企圖教會他一些後宅保命技能,可惜犬夜叉腦子不夠,脫口而出:“不可能,只靠臉、身份和氣質根本殺不了惡鬼,只會讓鬼吃得更香。” 經驗之談啊! 他在朔夜變回人類,談不上醜吧!身份還是武藏出名的“武士”,氣質更是敢於赴死、無所畏懼,誰見了不說一聲“要素齊全”,可最後還不是被黑死牟啃了! 優雅能避禍?他不信。 松子:…… 老婆婆還能說啥呢?這孩子太小了,還不懂。等以後長開了,哪怕她不懂,也會在他們的獻殷勤中明白她的“優勢”是什麼。 世道艱難,女子地位卑微又十分珍貴。美麗又優雅的女人容易招來麻煩,但同樣的,她們能活得更久。 松子沒強求她聽懂:“犬夜叉小姐,為了以後還能練刀,你不要弄髒了衣服和木屐,侍女們會看出來的。” 犬夜叉:…… 沒辦法,只好束手束腳地練。 如此練了數月,犬夜叉滿四歲了,而竹刀也被磨得坑坑窪窪,已經不能用了。 他乾脆棄了竹刀,改用脅差,並不怕暴露什麼。左右在這幾個月裡,侍女們早發現了他在練刀。可能是他練得“風雅”,她們不僅沒有阻止,還把場地和時間都給了他。 犬夜叉詫異,卻也沒多問。只是在腦海中模擬著上輩子的對敵畫面,再將對敵時的刀術一點點還原出來。 為了不弄出動靜,他從來不往脅差中灌入妖力,只當竹刀使。可妖刀終究是妖刀,竹刀觸地傷的是自己,脅差落地碎的是地磚——嚇得犬夜叉被迫精進刀術,嚴格控制揮刀時的弧度和力量,儘量不砍到任何東西。 漸漸地,他發現身體的協調性更高了,受力發力運轉自如,手指手腕變得靈活,連帶著寫字也變得四平八穩起來。觸類旁通,莫復如是,就是字依然難看,只是從狗爬變成了“犬坐”而已。 犬夜叉:還能這樣? 他確實不喜歡練字,偏偏練字能鍛鍊手指和控制力量。為了在轉刀、橫刀、反手一刀等動作間迅速切換,他咬咬牙把練字也提上日程。 就這樣,他日復一日地卷,月過一月地練,終於在四歲零八個月之際的朔夜感知到了靈力。那一刻,他無比欣喜。 只是,朔夜的秘密終究不可告人,他過了好些天才請陰陽師來到西造院,向他詢問修煉的下一步該做什麼。 治夫:“這要看你偏好什麼了。” 在治夫的說明中,陰陽師因姓氏和家學傳承的緣故,所精的方向往往不同。比如土御門——因為他們的祖宗是平安時期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所以他們的傳承完整,培養出的陰陽師比較全能,基本上結界、御神、戰鬥都會,也都精。 而像他這種出身神宮、所學較雜的陰陽師,雖然也是什麼都會,但所學都不精,只好挑一兩門“手藝”專精轉練,好在未來討口飯吃。 他就是這樣的陰陽師,比起“攻”更喜歡“守”,性子偏靜不喜歡爭。說著要是犬夜叉想學,他都可以教,但問他哪一樣最擅長,他指向了小紙人。 他告訴犬夜叉,他是全神宮做小紙人最好的陰陽師,他做的小紙人“靈性”十足,能不間斷地掃一天地,以前神宮的地全是他的小紙人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