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回去稟報當主有關這次的事吧。”煉獄往回趕,“那隻鬼長得跟畫上的鬼舞辻無慘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是,那他現在一定很虛弱,我們要抓住才行……” “最近的藤屋在哪兒,我得先補給一把刀!” 他風風火火地跑了。 …… 結城,西造院。 半妖長得慢,想長到能拉開弓的身高更是慢。因此,即使犬夜叉有心學射箭也沒辦法,只能暫時將念頭擱一邊,練起了做紙人的活計。 治夫:“別小看陰陽師的紙人。” “注靈之後的紙人相當於‘靈僕’,除了做灑掃、倒茶水、收拾東西之外,它們還能充當陰陽師的耳目。只要在紙人做成之後給它一滴你的血,它就能成為你的眼睛和耳朵,幫你打探訊息。” “前提是被你打聽的人不如你強大,否則很有可能受到反噬。” 犬夜叉記住了,並著手開始做紙人。原本他以為這事兒簡單,剪個紙人注入靈力它就能抖起來了,誰知做紙人極其考驗製作者的靈力控制和靈力輸入,輸多了紙人會粉碎,輸少了紙人會裂開。 第一次在朔夜練,他嘗試了六十四次,次次失敗;第二次繼續練,他嘗試了五十次,總算有一次成功。等到第三次,他發現沒紙了…… 鎌倉時期的紙筆價貴,他又被當作貴女教養,能分到手的紙張自然不多。就算省了又省,一做紙人耗材就非常迅速,好不容易攢了一個月量,往往朔夜一刻鐘就造沒了。 為了紙,犬夜叉只能跟孩子們以物換物。他拿肉乾,他們拿紙,私下往來頻繁,背地交易無數,沒一個月,犬夜叉就跟他們混成了“過命的兄弟姐妹”,還從他們嘴裡聽到了一大堆貴族和武家的“可怕”訊息。 什麼宇都宮的池見氏遭到了詛咒,全家死到只剩一個貴女。這貴女也是個狠人,沒多久就讓本城的一位武家老爺在她那兒留宿。有了孩子後,武家就不得不出力庇護她的氏族。 犬夜叉不懂就問:“她的氏族?那位貴女不嫁過去嗎?” 比他年紀大幾歲的藤原惠子掩唇一笑,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說出了大人的話:“你還真是不懂——池見氏是貴族,雖然沒落了,但在百年前也是宇都宮的大姓,身份不低,而武家只是武家而已。” “貴族沒落到只剩一個貴女,也可以靠‘走婚’留下自己氏族的血脈。而那位武家老爺,不過是走婚時和生子後的工具,武家的地位沒有貴族高。要是池見的貴女能生下另一個武家的孩子,她就能得到兩個家族的庇護。” 犬夜叉:“啊?那兩個男人不會打起來嗎?” 惠子:“為什麼要打起來?這不是很風雅的事嗎?他們被貴女看上了,而且貴女還願意留下他們的孩子。從此孩子有了貴族血脈,不好嗎?” 犬夜叉不懂,但他大受震動! 莫名地,犬夜叉想起了母親和父親,以及剎那猛丸的事。 按這說法,只要母親想,她可以生下他得到父親的庇護,父親還不能干涉她去找剎那猛丸,因為這是風雅的事?如果母親跟剎那猛丸在一起了,那她能得到兩個人的庇護,他們還不能打架,因為“妒忌”不風雅? 犬夜叉整塊主機板都要燒壞了:…… 除此之外,他還聽了些別的訊息。什麼黑川好像出現了鬼,死了一群武士;什麼本家與源氏就下一代締結了姻親契約,藤原家的“榮光”將會延續;什麼京都的繼國氏惹怒了天皇,全被貶到了風見城,可能要從貴族中除名了…… 亂七八糟的一堆資訊,犬夜叉注意力一分散,手中的紙人又裂開了。 他嘆了聲,苦逼地繼續。還好勤能補拙,他試了三十五次,終於在下一次成功了。 看著紙人搖搖晃晃地起身,犬夜叉取過一根針在火上烤了烤,一把戳進中指,將一滴血滴在了紙人上。 一瞬間,血液滲透入內,很快消失不見。紙人的顏色沒有發生改變,只是比之前更像個人了。它靈活地跳下桌,從明障子的縫隙擠出去,很快消失在庭院中。 犬夜叉趕緊鑽進被褥躺下,閉上眼睛,將視覺和聽覺“連結”到紙人身上。 很神奇,他的視角變矮了,花草變得很高很高。對周遭的感官只剩下“看”和“聽”,沒有嗅覺的加持,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摸索試探,耗了許久他才摸出了藤原宅的門,逛上了空蕩蕩的街。犬夜叉對外界頗為好奇,正想隨處走走,可他高估了紙人的重量,當路過一個巷口被疾風吹起,犬夜叉第一次感受到“飛”是什麼滋味。 飄飄搖搖,他飛上了天,正俯瞰著半座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