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把半妖放在身邊創死自己,還不如放她出去南征北戰。這樣一來,西國既擴大的領地,也讓蠢半妖拆家的精力有了發洩的地方。 殺生丸一邊謀劃著未來的事,一邊冷靜開口:“右邊。” 犬夜叉開啟碗,果然是右邊。 又打平了,巖勝嘴一撅:“殺生丸大人的眼睛也能看透嗎?” 大妖的金眸寫滿了冷漠的神性,怎麼看都很特別。但犬夜叉又取出了幾個碗,隨意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沒有通透嗎?不信?” 不信很正常,二歲的孩子見識少,壓根不知道人或妖的身體能開發到哪種程度。 犬夜叉:“眼睛看不穿,就用鼻子嗅;鼻子嗅不出,就用耳朵聽。自帶天賦的人很幸運,但不是所有高手都是天賦者。真正的高手擅於發現自己的優勢,並將優勢擴大。” “比如,既然你的弟弟擅長‘看穿’,你就可以想想該怎樣才能讓他‘看不穿’,甚至你可以學一下如何用靈力佈置幻術。如果有一天你的幻術能做到讓緣一看不穿,那麼在某種程度上,你也算是無敵了。” 巖勝怔怔地消化著,而草蓆上,二隻碗已經增加到九隻碗。 犬夜叉垂眸:“讓他們兩個天賦者比拼沒意思,不如我跟你較量較量。九隻碗,猜猜棉絮在哪裡?” 巖勝:…… 他有些侷促:“可、可是,我沒有通透,也沒有嗅覺,更不可能聽出來!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 犬夜叉打斷他:“你不是還有直覺嗎?” “啊?” “就算一個人什麼都沒有,他也可以訓練直覺。”犬夜叉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在危機中最大限度地訓練自己對危機的感知力,“別小看直覺,它是一個人的‘靈性’。很多劍豪的強大,無數刀術的招式,很多時候都源自那一點直覺。” 將棉絮放入碗內,犬夜叉開始轉碗:“用心,放大你的直覺。” 巖勝深吸一口氣,跪坐在犬夜叉對面,很快投入了進去。 之後,兩人輪換著玩了十幾輪,高度集中的巖勝發現自己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他不再浮躁了,也不再思考“為什麼弟弟能,而他不能”的問題,而是在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了九隻碗,以及一團還沒被他抓到手的棉絮…… 逢魔時刻,犬夜叉將睡著的巖勝放上阿吽的背,將緣一扔進殺生丸的絨尾,出發了。 殺生丸:“帶上他們做什麼?”拿去喂鬼嗎? 犬夜叉:“帶上他們,我們才有可能遇到無慘。” 講真,在尋找無慘這方面,連他都覺得白犬再會狩獵都沒轍,哪怕出動整個犬族去找都沒用。要是有用,他和殺生丸的獵殺之旅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不然光憑我們,只能跟著鬼殺隊的訊息到處跑。要是人類的兵禍延續上百年,無慘會被死人喂成什麼實力還真不好說,我只想盡快殺了他,不想夜長夢多……” 而繼國兄弟是他們碰上無慘的唯一希望。 犬夜叉喃喃道:“他會先找上雙生子中的哥哥,再找上弟弟……”這是另一個緣一告訴過他的資訊,“所以,我對巖勝的教養多有用心。” 如果巖勝在遇到無慘後選擇做人,那麼他希望他的實力能撐到救援;如果巖勝選擇不做人,那麼他實力越強,被鬼血轉化的時間會越長,只要夠長,他就能憑氣味找到他再揪出無慘。 殺生丸聽懂了:“想不到你長了腦子。” 犬夜叉翻白眼:“想打架你就直說!” 說到底,他的性子和習慣還是偏向妖怪更多一些。他不像桔梗那麼純善,會對一個強盜盡心盡力地照顧,也不像戈薇那麼包容,願意心無芥蒂地對復活後被瘴氣侵蝕的桔梗伸出援手…… 在面對前世的黑死牟·今生的繼國巖勝時,他明知他們是兩個人,但還是會不自覺地當作同一個人看待。偶爾,他就是純粹地想欺負巖勝,在照顧倆孩子的同時也存了利用的心思。 沒辦法,他就不是個純善的人,他能給的只是相對的善意。 兄妹倆旁若無人地聊天,明顯是把絨尾裡的緣一給忘了,這娃子還清醒著呢!他的存在感是低,但對危機的覺察力很強。在兄妹的交談中,他隱約聽出了危險。 緣一突然開口:“無慘是誰?” “什麼叫做‘先找上哥哥,再找上弟弟’?” 小孩仰頭,睜著大而無神的眼:“是很危險的東西嗎?他找哥哥是要對他做什麼嗎?能讓他先來找我嗎?” “我會切碎它。” 這可不是開玩笑,緣一刀工極好,剁肉糜切得可碎了。 幻視一下拿刀的緣一和砧板上被剁到稀碎、每一塊碎肉都在吶喊“救命啊”的無慘,狗兄妹不禁陷入了漫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