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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要向你復仇。” 力量流轉,噴薄而出。剎那,緣一的日輪刀變得赤紅,而予生丸這把脅差變得光亮無比,像是覆蓋著一層月輝。 犬夜叉:“我是他,他是我。有生之年居然能手刃仇敵,看來我很幸運。” 黑死牟心頭驚駭,他 可悲嗎? 黑死牟不知道。 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可悲”。 他出生於繼國武家,承享姓氏的榮耀,被當作繼承人培養, 這可悲嗎? 在戰國亂世,他從不為吃穿發愁,有書讀有刀練有宅邸住, 有妻有子有武士供他驅使,這可悲嗎? 他並不可悲,如果真有可悲之處,那“悲”的源頭有且只有一個, 那就是緣一。 聽到緣一的聲音, 他就覺得噁心;看到緣一的笑臉,他就感到可恨;見證緣一的天賦, 他更是嫉妒萬分。天生斑紋、通透世界、日之呼吸,緣一擁有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他窮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東西,可偏偏,緣一併不珍惜。 明明可以帶領繼國武家稱霸戰國,可緣一選擇離家出走。 明明可以收攏劍士為自己所用,可緣一甘願為鬼殺隊賣命, 四處奔走, 還恭敬地對產屋敷一族低頭, 也放縱劍士對他的玩笑和捉弄。 明明日月呼吸法的繼承人一事是那麼令人絕望, 可緣一卻心平氣和地對他說“兄長,窮其道者,殊途同歸”、“比我們天賦更強的孩子, 說不定已經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誕生”…… 為什麼? 為什麼他能把這麼嚴肅的事說得如此無足輕重,彷彿日月呼吸法的失傳是不值一提的事? 連天賦都不同, 殊途又怎麼同歸?這世間還有誰的天賦能與你媲美,緣一? 在追逐緣一的這條路上,他看不到任何希望。而斑紋的開啟,更是讓他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那時他想,恐怕他這輩子都超越不了緣一了。 緣一就是他一生悲劇的源頭。 可是,直到變成鬼,直到緣一死在他面前,黑死牟卻並未覺得悲劇結束了。恰恰相反,他陷入了另一種更迷茫的境地。 他不知道在迷惘什麼,只知道在看到短笛的一瞬間,他的心頭像是被針扎一般密密麻麻地疼。 那根粗糙的短笛啊,是他兒時親手給緣一做的禮物。他曾承諾過自己的弟弟,說:“緣一,只要你吹響這根笛子,哥哥就會趕到你身邊!” 不過是兒時的戲言,不過是做不得數的玩笑話,可是緣一,你為什麼要把笛子帶在身邊幾十年? “你在發什麼呆!” 犬夜叉的暴喝響起,一下驚醒了黑死牟:“看不起我嗎?拿出你的全力跟我戰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