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線動了動,犬夜叉迅速拉鉤,卻發現是空的。他鬱悶片刻,將線甩向另一個地方。 等了許久,被釘死的蛇死透了,血味引來了螞蟻。突然,魚線繃直,在水面切開細浪,犬夜叉雙耳一抖,猛地起身拉起魚竿,就見一尾大魚躍出水面,閃爍著傳說級食材的光芒—— 恰在這時,天邊傳來一聲巨響,一向見到殺生丸只會逃命的刀刀齋居然主動登場。他好死不死地“噼啪”一下落在犬夜叉身邊,三眼牛屁股一撅,犬夜叉冷不丁被撅到旁邊。這手一抖竿不穩,大魚落入水中,只剩魚鉤空空。 犬夜叉:…… 不!午——飯—— 他氣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抬起一腳,把刀刀齋從三眼牛身上踹了下去,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往他頭上砸了一個包:“你賠我的魚!” 刀刀齋都懵了:“啊犬、你是犬夜叉?誒,已經這麼大了,我昨天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嬰兒吶,小孩子長大果然是一眨眼的工夫啊!” 殺生丸和犬夜叉:…… 論裝傻,誰也比不上刀刀齋。 知道跟裝傻的人講不通理,犬夜叉氣得把他扔在地上,發熱的頭腦很快冷靜下來。話說,刀刀齋怎麼突然上門了,還是來找殺生丸?這貨可是個怕死的主,難得湊上來肯定是有事,還是……跟刀有關的事? 殺生丸冷笑:“刀刀齋,沒想到你的膽子會這麼大,我不去找你,你倒是湊到我的面前來。” 卻不料,刀刀齋像是“看透了生死”,居然理所當然地衝殺生丸伸出手,道:“殺生丸,把你的天生牙交給我。” 殺生丸和犬夜叉:…… 真心的,兩隻狗覺得刀刀齋是得了失心瘋。瞧著也是如此,他面容憔悴、幾天沒睡,似乎經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思想折磨,整個人都有點萎靡不振。由此,他才吐出了這樣一句可怕的話。 殺生丸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犬夜叉見勢不妙,趕緊插嘴:“把天生牙交給你幹什麼?” 刀刀齋總算沒掉鏈子:“我要把天生牙重新鍛一遍,鍛完後,它就是一把武器了。” 就是一把武器了…… 這個意思是,天生牙重鍛以後可以拿來傷人了嗎? 此話一出,別說殺生丸有些驚訝,就連犬夜叉也充滿震驚。 不過,這倆“驚”的點不在同一個,殺生丸“驚”的是一向不待見他的老家臣居然要給他鍛刀,鍛的還是天生牙,甚至要將它鍛造成一把可以使用的武器。怎麼,這會兒不說他殺生丸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了? 犬夜叉“驚”的是,刀刀齋竟然打算解開天生牙的桎梏,讓它可以使出父親封印在內的大招——冥道殘月破。 他到底活過一輩子,知道父親的安排和套路,也知道刀刀齋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比起殺生丸的“意外收穫”,知曉會發生什麼的犬夜叉如臨大敵。 他上輩子跟殺生丸談不上“熟”,確切地說,他壓根沒參與過便宜哥的日常,根本不知道天生牙覺醒的節點、能用冥道的時間分別是什麼時候。 但是,一直跟著殺生丸的玲留在楓之村生活,小姑娘很愛說話,尤其對半妖和妖怪特別友好。由於殺生丸鮮少來楓之村,楓婆婆年紀又大了,所以帶著玲去森林玩耍的人就成了他。處得久了,玲跟他說了很多事,包括天生牙的覺醒,也包括重鍛的過程…… 犬夜叉曾問過玲:“你跟我說這麼多幹嘛?誰稀罕聽那傢伙以前都幹了什麼事啊?” 玲笑道:“可是,每次我跟殺生丸大人提起你,他都會耐心地聽完呢!我想,兄弟一定是一樣的吧!” 然後他就沒話說了,感覺不聽完那個傢伙的日常就被比下去了一樣。唉,現在想想都是小姑娘的套路,玲就是個天然黑。 不過,也多虧了玲的複述,他才能串起這些節點。 天生牙一重鍛,殺生丸就能使出冥道了。屆時,他會沉迷冥道一段時間,對鐵碎牙的執著會降到最低。然而,天生牙只有在靠近鐵碎牙時,才能讓冥道揮出滿圓。如今鐵碎牙還藏在他右眼的黑珍珠裡,也不知這樣的距離算不算近? 如果算“近”,那麼殺生丸練出了滿圓的冥道,他會滿意。可便宜哥滿意,並不意味著他犬夜叉滿意——要是他離殺生丸遠點,導致冥道無法滿圓,不就引起殺生丸的懷疑了嗎?多來幾次,殺生丸一定會猜到他身上有蹊蹺啊! 簡直要他狗命,這不是變相把他綁死在殺生丸身邊嗎?啊!他不要自由的嗎?他還要去大洲的西域泡咒泉啊!綁死了怎麼去? 而如果算“遠”,那麼殺生丸的冥道就一直無法練到滿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