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半妖的舊友們齊齊倒退一大步,瞪大眼睛、戰術後仰,像極了一群受到驚嚇的鴨子。戈薇完全維持不住體面的樣子,像是一下子從成熟女性重歸十五歲天真少女,將“天吶,你居然是這樣的犬夜叉”刻在了臉上,彷彿第一次認識他。 七寶捂住臉,吶喊:“你是犬夜叉?”尖叫! 金烏和玉兔異口同聲:“不是‘叔叔’嗎?之前變成了姐姐,現在變成了仙女!” 珊瑚喃喃道:“我今天相信犬夜叉的媽媽是一位貴女了……” 琥珀小小聲:“原來姐姐你一直沒信過。” 彌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總覺得便宜了殺生丸。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我的‘兄弟’變成一個漂亮的女孩,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我就……” 被打翻拖走,失去發言權。 只有跡部景吾理智線上,他以苛刻的審美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面的兄妹,先是得出了一個“華麗的男女”的結論,再是思維迴歸現實,以打量情敵的眼光評價起犬夜叉,然後——他裂開了! 戈薇與犬夜叉的悲劇他知道。 他曾陪戈薇走過最煎熬的靈魂暗夜,聽她說起過那個摯愛的少年。她說,她或許再也不會像愛犬夜叉那樣愛上另一個男人;她說,她或許走到生命的盡頭,他都無法取代犬夜叉在她心裡的地位;她說,對不起,景吾,我不想留在現代,我想回去給他報仇…… 他不介意,他無所謂,他知道活人比不過死者,但他也知道——活人遲早會取代死者。 他陪她輾轉過去與未來,年復一年。最終他成功了,他走進她的心裡,將她拉出回憶的棺材,與她組建家庭,和她一起譜寫另一種未來。 直到最近,他聽見死者復生的訊息,便匆匆趕到這裡。可他打死都想不到,他面對的情敵不是陽光開朗、精力十足的十五歲少年,而是白髮犬耳、高貴冷豔的十四歲少女! 見鬼,這怎麼比較,這有可比性?普通人類男性怎麼可能戰勝傲嬌(?)獸耳娘,是男是女都會站在她那邊好不好! 他能跟她比什麼? 他的西裝是貴,還是跡部財閥的繼承者;可古時的十二單更貴,而且還是皇室的象徵,對方擺明了是貴族。 他的手錶全球獨一,對方的鐵碎牙只此一把;他的鑽石奪人眼球,對方的項鍊卻是古董……他的外形十分華麗,對方也不遑多讓,甚至看上去還比他尊貴?無法,白髮金眸這種配置,瞧著確實非人又神聖。 到底是財閥掌權者,跡部率先打破僵局:“你好,我是跡部景吾,你就是犬夜叉吧?” 犬夜叉穩穩地往前走,全然的貴女作派,甚至連張嘴都讓人抓不出錯:“幸會,跡部君,我是犬夜叉。你來此已久我卻剛到,疏於招待了。” 殺生丸、戈薇和眾人:…… 七寶:“天吶,這是犬夜叉的嘴能說出的話嗎?”又道,“不對,跡部居然用了‘我’而不是‘本大爺’,他也轉性了嗎?” 珊瑚捂住七寶的嘴:“快住嘴,沒發現這裡已經是戰場了嗎?” 跡部微笑:“有些可惜,如果能在五百年後相遇,我和戈薇會在跡部大宅招待你。” 犬夜叉微笑:“確實可惜,如果兩個世界能夠相通,我和戈薇會帶著你在我的三座城中轉一轉。” 跡部:……不僅是貴族,還是城主? 哈,那又怎樣,他的公司遍佈全球! 跡部正打算孔雀開屏,以華麗的戰技鬥敗搶奪老婆的情敵時,戈薇總算緩過了神,幽幽地插入一句:“有事能不能進屋談?你們還要在外面站多久?” 跡部和犬夜叉:…… 他們一個整理西裝,大步流星地走去,彷彿在巡視自己的公司;一個挺直脊背,優雅矜貴地漫步,彷彿帝姬在宮廷中賞景。完美、優雅、無可挑剔,是古代與現代的碰撞,是跨越五百年的攀比,是心有不甘的挑釁。 少頃,一座平平無奇的小木屋中,犬夜叉坐在左邊,跡部坐在右邊,戈薇被夾在中間。有那麼一瞬,室內的破落木頭好似成了金碧輝煌的樑柱,中間搭的缺口鍋成了王器,下方半焦的柴成了墨玉,連地上鋪的草蓆都變得貴重起來。 華麗,太華麗了,跡部氣勢全開;風雅,太風雅了,犬夜叉富麗尊貴。 戈薇左右為“男”,卻沒有知“男”而退,而是尋找話題破冰:“待會兒吃什麼好?” 跡部:“我們去吃記憶中的西餐。” 犬夜叉:“要嚐嚐我的手藝嗎,戈薇?” 跡部:“我們再去走一遍曾經走過的路。” 犬夜叉:“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