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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死了,緣分斷了。到今天白髮被火燒去,更給他一種緣分已盡的感覺。她的十年,他的八十年,她放過了自己,那麼他是不是也該放下了? 好,放下吧…… 放下火鼠裘,成為狗啃頭。 他的眼神生無可戀又無處安放,冷不丁地,他瞥見一截絨尾就擱在他的地鋪邊上,幾乎是搭上了狐裘,在他睡著時靠得很近…… 視線順著絨尾上移,就見殺生丸坐在樹下,兩腿岔開、坐姿豪放,一手擱在膝蓋上,正平靜地看著他,似乎盯著有一會兒了。 四目相対,犬夜叉的火氣“蹭”地上來,他捏著燒焦的髮尾,靈魂發問:“你這傢伙早就醒了対不対?為什麼不撈我一把?” 這不是特殊的“日之呼吸”表演節目,就不能拯救一下他可憐的頭髮嗎? 可殺生丸做了什麼,他親眼看著他滾出地鋪差點把自己烤了,不僅沒搭把手,還旁觀了好久! 殺生丸:“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蠢到哪個地步,半妖。” 滾出地鋪不自知,滾向火堆還在睡,狗東西確實沒心沒肺。 夜宿在森林裡,幼崽是半點沒有身為獵物的自覺。看來是他給了她太多的庇護,讓她失卻了基本的警覺性和警惕心,這不是好現象。要是半妖哪天落單了,又在危機降臨時醒得不及時,或將面対死亡。 基本功不紮實,欠修煉。 “從明天起,我會在你休憩時攻擊你。”殺生丸道,“如果醒得不及時,你會受重傷。”一錘定音地制定了犬夜叉的修煉計劃。 犬夜叉:…… 一想到夢中的自己堅定地把鐵碎牙交給殺生丸,在対比現實中殺生丸対他的欠扁態度——可惡!果然還是砍手能讓便宜哥成熟一點! 翌日,犬夜叉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準確來說,“水深火熱”是個誇張的說法,他不過是從相対安逸的狀態切換到了努力生存的狀態罷了。 就像是從跟隨者切換到領隊人,他又找回了前世做“領隊”的感覺,幹起了淺眠、守夜、幹架的活,適應倒是良好,就是身體有點吃不消。 沒辦法,他只是個孩子。而且由奢入儉難,習慣了蹭殺生丸的妖氣安眠,対方一下子撤去妖氣,他的睡眠質量就不行了。一兩天還好,十天半月下來……啊,大晚上吵人睡覺的東西,要通通殺掉啊啊啊! 犬夜叉逐漸進入狂暴模式。 又是一晚,在殺完鬼後,殺生丸找到落腳點,收斂了妖氣。犬夜叉隨意挑了塊地方坐下,生了堆火。秉承著上輩子守夜的習慣,他沒有躺平,而是背靠大石盤腿淺眠,維持著半夢半醒的狀態,偶爾林間傳來鳥雀的響動,他頭頂的犬耳還會跟著轉一轉。 殺生丸見狀,還仔細地觀察了會兒,待發現半妖的表現可圈可點後,他便不再管了。 明月高懸,銀光揮灑。兩隻狗的呼吸緩慢而綿長,進入了相安無事的睡眠期。 然而平靜沒有維持很久,忽而風起,送來一陣撲翅的聲音。原先,他們都以為是鳥雀起飛的聲響,可這聲響不偏不倚地朝他們飛來,就是帶有目的的了。 犬夜叉緩緩睜開眼,右手握住刀柄,殺氣慢慢傾瀉。 他記得五天前告訴過風雀和貓頭鷹,沒有緊急情況,大半夜不要給他送信,一律安排到白天,他要睡覺啊睡覺! 可現在——是誰?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在搞事,逼得信使飛進他的地盤? 金眸映著月色,犬夜叉看見一隻遊隼從天而降。不是風雀也不是貓頭鷹,應該是西國的信使,他不禁怒從心頭起,特別想劈了這鳥煲湯。 約莫是察覺到了殺氣,西國的信使一個激靈緊急降落,飛快轉彎落在離犬夜叉最遠的地方。它很警覺,驚疑不定地看了半妖好幾眼,這才哆嗦著開口:“殺生丸大人,犬、犬夜叉姬君……” 好可怕!剛才那個瞬間,姬君放殺氣的樣子跟殺生丸大人實在太像了,嚇得它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兒了! 可是它做錯了什麼要交代在這兒,它只是半夜過來送個信……額,半夜? 請諒解,遊隼是中型猛禽,多會在夜間出來覓食,這是祖傳的習性。它按它的習性辦事,但好像衝撞了兩位大人的習性。是它忘了,他們這會兒應該是休憩時。 看向半妖眼底的些微青黑,遊隼一抖,趕緊搬出靠山救命:“兩位大人,王讓你們回西國一趟,說是百年大典要開始了。” 是凌月的詔令。 犬夜叉:“百年大典……”誰說起過來著,時間太久他都忘了。 殺生丸緩慢道:“百年?”看向半妖,“原來已經百年了。” 長生種対時間沒有概念,百年千年,於他們是一樣的彈指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