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記錯的話,他記得“蝴蝶丸”在之前的對練中變成了赫刃? 暗紅的刀背,赤紅的刀刃,捲過靈力之火衝向佑司,整一套反擊的動作流暢絲滑,眨眼便掌控了戰局,彷彿世上沒有他切不開之物。 可現在,刀面光亮如新,能清晰地照出他金色的眼睛,似乎赫刃的出現只是他的錯覺。 還能再進入之前的狀態嗎? 不,進不去了。 沒有外部靈力的催化,沒有內部體溫的升高,他無法再使出完整的“火龍”。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記住了暢快的戰鬥感,可他的身體只記住了劇烈的疼痛。 從肌肉到骨骼,從肺部到全身,疼得厲害。 並且,身體拒絕記住這套刀術動作——由此犬夜叉明白,這套刀術的使用後果已經超過了他目前的身體負荷,在他沒長成前,他的身體都會盡可能地避免用此法戰鬥。 白犬的傳承有靈性,血脈的本能是生存。若非萬不得已,身體不會拒絕變強,妖血求活,它要他活。 也就是說,他正在修煉的這一套搭配自然能量、人體呼吸和血脈靈力的刀術,對使用者的體質和天賦十分嚴苛。連半妖之軀都承受不起,更何況是人類。要是換了人類修煉,豈不是要短命? 看來黑死牟會從人變成鬼,也是受了天賦和壽命的影響…… 難道真的得等到成年才能修煉嗎?兩百年啊,太漫長了吧!況且他天賦不高,要是不能一邊練一邊摸索,成年後拿什麼硬槓黑死牟? 靠跳進食骨之井穿越五百年後去戈薇家避難嗎? 太遜了吧! “不過,我不可以,殺生丸那傢伙應該可以……”犬夜叉單手支頭,自言自語。雖然不想承認,但殺生丸的天賦和力量確實在他之上。更何況,他已經成年了。 成年犬妖追求強大的本能會達到極點,尤其是殺生丸,他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在叫囂著霸道。 他的身體,他的血脈,他的妖力都做好了準備。只需要給他一個變強的契機,他就能輕易做到他做不到的事。 如果……如果殺生丸能學會這套刀術,那麼憑他的天賦,是不是能規劃出一套適合幼崽修行的刀術? 可問題來了,殺生丸一向看不起他,他該怎麼說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學?以及,殺生丸要是學會了,他又該怎麼表示才能讓他毫無保留地教? 犬夜叉陷入沉思,滿臉苦大仇深。 首先,他得找到殺生丸,萬一這傢伙在西國……嗯,怪了,風裡怎麼傳來了冥加的氣味? 犬夜叉看向遠方,就見天邊一個小點急速飛來,快到有點倉皇。跳蚤未至,其聲先行,只聽冥加激動又破碎的呼喚由遠及近,越來越大聲:“犬夜叉!犬夜叉!我可找到你了……嚶!” 麻雀累個半死,“停機”時滑出“軌道”,連帶著跳蚤都摔了個狗啃泥。 飛在高空的鎹鴉忽然落下,在他們頭頂盤桓一陣,輕巧地落在犬夜叉身側。風雀盯著麻雀和冥加,問道:“大人,是敵襲嗎?我可以吃了它們嗎?” 麻雀和跳蚤嚇得抱在一起:…… “不可以。記住他們的味道,不……”突然想起風雀嗅覺一般,視覺倒很出色,他換了說法,“記住模樣,這兩個都不是食物。” 風雀:“是。” 犬夜叉轉向冥加,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便問道:“冥加爺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話喚回了冥加的神智,他二話不說土下座,語氣真摯:“犬夜叉,快救救樸仙翁吧!求你了!” “誒?”犬夜叉一驚,“樸仙翁怎麼了?” 冥加眼淚嘩啦啦地流:“是殺生丸!他突然找上樸仙翁,要他交出他想要的東西。樸仙翁說沒有,殺生丸不信,決定砍了樸仙翁!犬夜叉,現在能阻止殺生丸的只有你了!” 犬夜叉一捋袖子:“我這就……”忽然卡殼,他連鐵碎牙都沒有,怎麼去救樸仙翁?這跳蚤不會是誆他去送死吧? “冥加。”連敬稱都省了,犬夜叉捏起冥加,面無表情道,“我又不是殺生丸的對手,你拿什麼去阻止他?他會連我一起殺的吧?” “不不不,唯獨這件事,唯有這一次!”冥加言之鑿鑿,“只要你在場,殺生丸絕對不會再拷問樸仙翁了!” 老家臣看得出來,殺生丸對犬夜叉沒太大的殺意,又不想讓半妖接觸到鐵碎牙這個秘密。 只要犬夜叉到場,殺生丸再大的不滿也會按捺下來,畢竟在幼崽面前做“刑訊逼供”這種事,實在有損大妖怪的風度。 “求你了!” 犬夜叉終究心善,反正他遲早找上殺生丸,擇日不如撞日。這般想著,他喚來阿吽騰空而起,朝著樸仙翁的落腳點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