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的嘴,騙人的鬼,誰信半妖誰後悔。 殺生丸:“這是你的事。” “對,是我的事, 可我要是能完成還有你什麼事?”犬夜叉道,“真不打算試試嗎?我保證那會讓你變得更強!” 殺生丸:“既然你篤定是變強的結果, 那我無所謂等待的時間。” “什麼?” 殺生丸:“半妖, 看來你忘了白犬是長生種。區區兩百年,很快會過去。”他平靜道,“我可以等你做出成果。” 簡言之,忙是不會幫的, 醜是不會出的,果子卻是要分的。 既然半妖說未成年學不會刀術, 那等她成年又何妨?長生種又不缺那短短的兩百年。 犬夜叉:…… 想到兩百年後的黑死牟之戰,他深吸一口氣:“可是, 如果你提前掌握了這種刀術,不就早兩百年變強了嗎?” 可惜,在變強這點上,半妖與大妖的隔閡如天塹。 殺生丸直截了當:“本末倒置。” 他看向犬夜叉,第一次以長輩的嚴苛語氣訓道:“半妖,你把白犬的血脈當作什麼了?” “白犬的強大源自血脈與體魄,而你——”殺生丸嗤笑,“連身體這件武器都沒有打磨完整,就想染指超過年紀的刀術,真是相當愚蠢的做法。” 說白了,與其花兩百年修煉“術”,不如用兩百年淬鍊“體”。 大妖也好,半妖也罷,他們的強大都得益於血脈的加持,而血脈,是命運饋贈到他們手中的東西。 連老天爺喂到嘴邊的飯都不吃,不是愚蠢是什麼? 犬夜叉一怔,如當頭棒喝。 他突然想到,他之所以無法把呼吸與刀術貫通,是因為身體淬鍊得不夠強,而不是沒長到成年? 如果他繼續淬鍊身體,持續不斷地開發血脈,是不是有朝一日就能自然而然地使出那種刀術了? “你說得對……”犬夜叉頭一回沒反駁,接話道,“在做人之前果然得先做野獸。” 殺生丸:……野獸? 之後幾天,大妖怪總算明白半妖所言非虛,她還真把白犬當“野獸”看。 這狗東西沒再提起刀術,也不再用她的脅差,而是僅憑一雙爪子和四顆獠牙在森林裡跟各種妖怪死磕,日日與血食為伍,活得比白犬還像白犬。 獠牙斷了會長,指甲裂了能養。這半妖的心就像聖山上的冰一樣冷,她不懼疼痛,還會把自己掉落的爪牙和血肉收集起來,裝進儲物寶具中。 初始,他以為她收集這些是為了方便鍛刀,誰知半妖告訴他:“鍛什麼刀?我有刀了。把它們收起來是為了做弓箭和‘替身’,替身你知道嗎?就是能幫主人擋下攻擊的那種‘紙人’,是陰陽師的技法。” 陰陽師…… 殺生丸對人類沒什麼好感:“半妖,你可真信任人類啊。怎麼,就不怕把血肉交給他們,他們將你做成式神嗎?” 犬夜叉:“誰說我要把血肉交給陰陽師處理?我是半妖啊,一到朔夜就會變成人類,還能使用靈力,這個陰陽師就不能是我自己嗎?” 殺生丸:“人類教了你陰陽術?” “他們還願意教我怎麼治病呢!”犬夜叉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中白雲悠悠,“總有人卑鄙無恥,也總有人善良無私……他們可複雜了,一年不見就會有很大的變化。”比如他的親媽,跟“無害”已經不搭邊了。 “就像煉獄寺圓,你還記得他吧?我聽風雀說,他的妻子有了身孕,他很快就要做父親了。或許要不了幾年,他會變成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呢!” 犬夜叉也是沒想到,有一天能這麼愜意地躺在草地上跟殺生丸和平聊天。 雖然沒聊上幾句,但體感十分新鮮。這感覺就像是他們變成了一對普通的人類兄弟,關係談不上好,可也會問問彼此的近況。 殺生丸不以為意:“無論他變成什麼樣,都會很快死去。” 大妖的話是難聽,卻蘊含著長生種的生存智慧:“不要與人類有太深的牽絆,半妖。否則他們一死,你也會跟著‘死去’。” 犬夜叉:“那你呢,長生的大妖怪?” 殺生丸看向他。 “這句話同樣適合你吧?”犬夜叉道,“你是長生種,而且很強大,輕易不會死。那麼對你來說,任何人、任何妖怪都是‘短命’的吧?” 他指著自己:“冥加、樸仙翁、刀刀齋,當然也包括我。” “殺生丸,如果我們終將死去,你會後悔認識我們幾百年嗎?幾百年算不算‘太深的牽絆’?” 犬夜叉坐起來,透過殺生丸“看向”四百歲的他,問出一直想問的話:“如果我在成年後死去,死因是技不如人,你會為我感到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