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這個可能…… 想到上輩子刀刀齋和冥加一被殺生丸追殺就往他身後躲還推他出去幹架的事,犬夜叉嘴角一抽,這聲“冥加爺爺”怎麼也喊不出來了。 他乾巴巴地回了句:“哦。” 冥加:……更可怕了! 這副無慈悲又沒表情還冷漠回覆“哦”的樣子真是像極了殺生丸,該說不愧是兄妹麼! 冥加又想逃了,但在離開前,有些話還是得轉達清楚:“十六夜夫人,樸仙翁與老爺的舊部有了來往,也為你和犬夜叉安排了一條退路。” 這就是冥加的來意,告訴她妖界並不是無處可去。 “如果藤原分家不願再留你,你可以帶著犬夜叉前往武藏大原的森林,尋找一個名叫‘狼野幹’的妖怪。” “他是隻狼妖,長著狼的樣子,穿著人的盔甲,看上去有點蠢。曾經是追隨大將與豹貓一族作戰的小妖之一,現在是森林的守護者,有著自己的領地和食物。雖然他的實力不強,但也足以給予你們庇護。” 他們幾個家臣是不中用,可對鬥牙王卻是忠心耿耿。 小妖也有小妖的道義,如今鬥牙死了,十六夜母女勢弱,他們再不濟也要替鬥牙盡一份未盡的責任,至少要把人安頓好才行。 聞言,十六夜嘆道:“真是辛苦你們了。” 耗時一年多才拉上這條線,真是難為了這些家臣。 殊不知這話戳痛了冥加的心,他竟然“嚶”一聲哭出來,滿腹苦水全倒了出來。 “其實狼野幹是個很好說話的妖,找他幫忙,他立刻答應了,這不辛苦!”冥加心裡苦,“辛苦的是去找狼野乾的過程!我和刀刀齋輪流激怒殺生丸少爺,讓他追殺我們,沒空管別的事,樸仙翁這才有精力應對別的。” “殺生丸少爺這半年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天都不消停,日夜找老爺的墳墓,害我們折壽了好幾百年!” 十六夜和犬夜叉:……光是聽上去就很累啊。 忽地,冥加後知後覺:“十六夜夫人,你是跟犬夜叉提過殺生丸少爺了嗎?她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 犬夜叉:…… 呵,冥加,我已經不是當年一無所知的半妖了,真以為我這半年的茶藝是白練的嗎? 犬夜叉後仰,靠入母親懷裡閉上眼睛,戰術入睡。變成小孩子有一點好,沒有人需要他解釋什麼,他的一切行為總是“合理”的。 “原來是困了……”難怪什麼都不問,其實也沒聽吧?不對,為什麼他會覺得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能聽懂? 冥加搖搖頭:“十六夜夫人,話已帶到,我先告辭了。” “再不找過去,我怕刀刀齋被殺生丸少爺幹掉。” 十六夜沉默了會兒,終是沒忍住問道:“鬥牙的長子是脾氣暴躁的大妖嗎?”不像啊,他上次並未傷害犬夜叉。 冥加果斷道:“脾氣可壞了,沒一天好的,額……” 他僵硬抬頭——問話的是十六夜,問的是殺生丸的狗脾氣,此刻她正抱著犬夜叉,完全是一副“託孤害怕託錯狗”的模樣。他的回答沒有不對,但又好像哪哪都不對。 “這個說來話長,犬妖其實……” 十六夜略感憂心:“是兄妹,有些見面就無法避免。犬夜叉差他太多年歲,在他面前全無自保之力。冥加,鬥牙不是留了一根頭髮給犬夜叉嗎?那根頭髮找到了嗎?” 冥加:……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他上哪兒去弄一根大妖的頭髮?鬥牙已經下葬了,他能薅誰的長髮,殺生丸的嗎? 會死的吧! …… 翌日醒來,又是熟悉的程式,熟悉的環節。 犬夜叉八風不動,任由侍女擺弄,等她們將新摘的櫻草花做成飾品簪上他的犬耳,他小臉一僵,心頭升起一股羞恥感,無法言喻。 之前還只是把披髮梳到背後,前面剪個劉海,現在是打算讓他花簪滿頭,再來個公主切? 要命,貴族教育竟恐怖如斯! 侍女們發出靈魂讚美:“犬夜叉小姐今天也很可愛呢,以後一定會更招人喜歡吧!” 犬夜叉懷疑她們在詛咒他,可他沒有證據。 日常依舊是四處走走,但絕不能出藤原宅。不知為何,藤原分家對他的存在諱莫如深,即使分家上下都知道他是半妖,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也沒人亂嚼舌根,更沒人在外說些什麼。 分家的人像是一群守著共同秘密的地鼠,而這份秘密指向了他。 其實聯絡分家對他的“栽培”,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難猜。犬夜叉再傻也是過來人,就算沒經歷過,也是看過不少人間齷齪事的。 不過,半妖成長緩慢,估計不出十年,分家就會放棄那些可笑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