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碎牙的線索或許跟半妖有關,但一個嬰兒能掌握什麼線索?她一出生父親就死了,知道什麼鐵碎牙?如果哪天知道了,也一定是家臣告訴了她。 殺生丸不語。 沉思片刻,他轉身離去。 線索在家臣身上,他確定。樸仙翁和刀刀齋還有用,可以留著,冥加倒是可以拿來祭旗。他應該是父親留給半妖的“家臣”,只要半妖還活著,這跳蚤小妖遲早會出現的。 “半妖……” 他是長生種,不介意等上幾年。如果半妖跟鐵碎牙扯上了關係,那她和家臣都不用留了。 作者有話: ps:犬夜叉:雖然我知道四魂之玉不會實現人的願望,但我已經窮途末路,只想問問它能不能把我變回男的? 外面山呼海嘯(男嘉賓瘋狂爆燈):犬夜叉!我愛你——啊啊啊! 八葉車緩慢前行,從甲斐南晃到武藏北,翻山越嶺,終達結城。 彼時,犬夜叉已經滿三個月了。 一路行來,他在八葉車狹窄的空間內學會了翻身、仰頭、蠕動前進。大概是半妖的體質特殊,他比一般嬰兒提前了兩個月長牙。而且長的還不是門牙,是四顆尖尖的、剛冒頭的獠牙。 牙床微癢,犬夜叉下意識地把手塞進嘴裡,又嚼又咬,糊了一手口水。 見狀,十六夜總是無奈地掰出他的小手,小心展開,笑道:“指甲又長了。” 為防他沒輕沒重地撓破臉皮、戳到眼睛,十六夜取過一把銀製剪刀,細緻地幫他修剪指甲。即使知道它們不日又會長出來,她也做得樂此不疲。 漸漸地,犬夜叉的眼睛已能正常視物。 在能看清的第一天,他久久地注視著母親,伸出小手抱住她的臉。他再一次見到了溫暖的媽媽,嘴角的笑弧彎起,眼淚卻落了下來。 “怎麼了,犬夜叉?”十六夜很疑惑,“怎麼哭了?是餓了嗎?” 隨行的松子放下前簾,道:“姬君,孩子可能是被風迷了眼。沒有哭鬧,那就是不餓了。” 十六夜記下了。 仗著不會說話,犬夜叉不用傷腦筋給出解釋,只一頭悶進母親懷裡,“萌”混過關。十六夜輕拍他的脊背,哼著和歌哄他睡覺。 犬夜叉卻睡不著,他擁抱著失而復得的美好,唯恐是一場夢。 “乖孩子。”母親在他耳邊輕笑。 乖是不可能乖的,也是同一天,犬夜叉堅決抵制十六夜給他餵食,愣是扒著鹿奶不放。講真,雖然他的殼子是個女嬰,但他的芯子卻是個實打實的成年半妖。之前看不清又反抗不了,被母親堵著臉喂就算了,現在能看清還有了力氣,哪有不斷奶的道理? 要臉! 鑑於他是半妖,十六夜和松子又沒有養育半妖的經驗,兩人不禁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無奈,只好請教了陰陽師。 然而陰陽師也不明就裡,只能從妖怪的種類下手:“恕我冒昧,姬君,請問這個孩子的父親是什麼妖怪?” 十六夜略一沉吟:“犬妖。” “犬……妖?”陰陽師頓了頓,看向犬夜叉的眼神特別複雜,看向十六夜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長。 少頃,他露出了“不理解但尊重”的表情,說道:“是犬妖的話,她可能是受妖血的影響,把鹿當作了捕食的物件吧?” 換句話說,半妖這是在拿鹿練手,本能地練習捕獵機巧。 十六夜信以為真,心中不由地一痛。鬥牙不在了,她一個人類教不了孩子什麼,偏偏孩子已遵循犬妖的本能學起了捕獵的手段,她實在是…… 實在是個失職的母親! 於是在抵達結城的前一天,正午陽光不錯,犬夜叉一臉懵地被抱出車外,放在了一張草蓆上。 之後,在母親和松子的一聲聲鼓勵中,犬夜叉逐漸迷失了自我,用細胳膊細腿頑強地撐起了身體,撲翻了一隻小小的晴天娃娃,嗷嗚咬住了它的頭。 十六夜眼睛一亮:“犬夜叉好厲害!” 松子和藹可親:“真是厲害的孩子啊!” 回過神的犬夜叉:…… 等等,他在幹什麼? 不對,應該是她們在幹什麼?當他是小狗嗎?啊! 翌日,車軲轆抵達了結城,犬夜叉總算逃離了被逗的命運。不知為何,母親突然變得跟戈薇一樣,喜歡用各種東西逗他玩,這次是晴天娃娃,下次會是什麼,樹枝嗎? 犬妖不是狗啊…… 犬夜叉眼神死,一臉生無可戀地被松子團進火鼠裘中,包裹得嚴嚴實實。 藤原分家似乎並不想讓半妖的訊息傳得滿城皆知,對他的“保護”還算嚴密。只是人類的惡意無法用火鼠裘阻隔,透過衣襟交疊的間隙,犬夜叉還是看到了幾雙厭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