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寶物留給一個附臣?父親不會做這種事。 但…… 殺生丸驀地停下腳步,想起了另一種微乎其微的可能——附臣是寶物的保管者? 他不再向前,似乎失去了追殺冥加的興趣。絨尾倏然拉長,包裹住他騰空飛起,殺生丸決定去找樸仙翁,問一問那隻半妖在哪裡。 他不至於對幼崽動手,但總有妖怪會對幼崽出手。它們已經知道鐵碎牙不在他身上,那麼作為“弟弟”的半妖遲早會被雜碎們找上門。 或許,有些雜碎有手段找出鐵碎牙的線索? 殺生丸再入森林,向樸仙翁詢問半妖的事。 沒想到樸仙翁回答得非常爽快:“鸛鳥帶來的訊息,她們去了結城。” “結城?” 樸仙翁:“啊,一個住了很多人的大城,對你來說應該是惡臭熏天的地方。”給出友情提醒,“算起來,半妖也滿週歲了,要是身邊有鐵碎牙,那把刀也發餿了吧。” “你真的要去嗎?” “……” 作者有話: ps:河伯:啊,殺生丸,請問你掉的是這隻餿掉的半妖,還是這隻土味的半妖,或者是這隻狗味的半妖? 殺生丸:all 。 犬夜叉:……? 唐梳盒中的花簪,地袋收旁的袿單,卯時三刻的準點叫醒,戌時一刻的按時躺翻。機械生活,貴女日常,洗腦要從娃娃抓起,從此星河燦爛與晨風微醺,都與他毫不相干。 犬夜叉表示,這日子龜毛到連狗都過不下去了。 每天起床第一句,犬夜叉你好美麗。侍女端來水,松子開香膏,她們取過竹製的鬃毛小刷,讓他把嘴張成“文雅”的形狀,再蘸著細鹽清理他的口腔,嚴格要求他用花瓣水洗臉,還要把頭髮全梳到背後,不能讓雜絲遮住小臉。 一通硬性操作,花去時間大把,搞完了還不給飯吃,要攏衣靜坐。 等吃上飯了,還得小口。 他本來有一件火鼠裘,上輩子從小穿到大,套上就能下地,刀山火海浪到飛起。可憐它的樣式是一款男用狩衣,被松子婆婆一陣嫌棄,還將它收了起來,不知道放在哪裡。 他被禁止赤腳行走,她們給他穿上襪子,備了雙小町形的木屐。踩上去一搖三擺,走得十分吃力,她們卻說緩步婷嫋,優雅得宜,犬夜叉你風雅無比。 犬夜叉:……你們瞎了嗎?這種必須扶著牆走路的姿勢叫風雅? 他不懂,但他大受震動! 之後是東屋之旅,再遭一波“生化武器”的身心暴擊。也許是鼻子失靈了,他從一開始的強烈不適進化到了面無表情。彷彿是踏入了某種勘破生死的賢者境界,他杵在角落一動不動,乍看去跟他哥一樣高貴冷豔。 晚食過後,還有消食、洗漱、沐浴和塗膏四個環節。待受盡折磨的一天終於過去,他已經筋疲力盡,閉上眼就是睡。 睜開眼,地獄模式的一天再度開啟,度日如年! 童年無限好,只是死得早,他觀貴族皆有病,料貴族觀他應如是,有病治病是常事,奈何誰也不好治…… 犬夜叉覺得自己離瘋不遠了,偏偏他所見的每一個女人——母親、松子、侍女和貴女們,都對這充滿壓迫性的生活習以為常,還應付得遊刃有餘。 他不明白,更不能理解,她們的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強,才能在這麼苛刻又刻板的規矩中活下來?這種事沒有男人能做到,卻要求她們都做到。 他是想過擺爛不幹,是想過翻臉不裝,但一想到母親,他怎麼也得忍。 不獨母親覺得離開結城養不活他,他也覺得離開結城保不住母親。 他只是個孩子,不是成年的半妖。如果帶著母親流浪生活,他一不能狩獵二不能殺怪,朔夜更無法自保,完全是自尋死路。反倒是在結城生活可以讓母親溫飽,還能給母親治病。 算了,忍忍吧。 但是實在忍不住啊……被封印也得有個期限,讓他心裡有點底啊! 是夜,犬夜叉窩在十六夜的懷裡,就想問問自己幾時能刑滿釋放:“媽媽,我要學到幾歲才能不學?” 這話沒頭沒尾,十六夜卻聽懂了。 她微微一笑,安慰道:“學到十五歲——等你跟媽媽長得一樣高了,就結束了。” 犬夜叉:…… 然而這對半妖來說不是安慰,而是致命打擊!半妖長得慢,十五歲的模樣兩百歲的年齡,他要忍兩百年? 那還裝什麼,不裝了! 有耐心但不多,犬夜叉一身反骨、爬出被窩,正準備上房揭瓦,明障子一開啟,混著夜貓味的風就灌了進來。半妖的本能讓他聳動鼻子,分辨一下外界安不安全,不料這不聞不知道,一聞聞出了點怪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