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讓叉子好好照顧他婆娘,轉身和暗割一起離開了地下室。
路面上陸續走來了幾十口人,老弱病殘的佔據了大多數,走在最前面的是十來個青壯年,看樣子只是個小部落,正在遷徙,領頭的看起來不到四十歲,又或許只有二十歲,這年頭的人都早衰,年齡不是很好判斷,身材很粗壯,臉色卻很蒼白,很明顯有些用藥過度的痕跡,整個人看起來還算精神,也許用的藥品效果還沒過去。
隊伍走到地下室邊上,壯漢揮手叫後邊的人停下,出聲詢問道:“祝蘑菇豐收,我有兩個兄弟探路,卻死在這裡。幾位看見什麼沒有?”
壯漢的聲音鏗鏘有力,他也是看出路邊的這三人並不象一般的荒野遊民,出於禮貌和謹慎,還是先開口打了招呼。
“老鼠滿倉,剛剛他們想對我朋友的女人下手,被我幹掉了。”暗割一張嘴,就把所有的責任攏到了自己身上,王平剛開始還有些驚訝,接著反應過來,這世道是誰拳頭硬誰是老天,他們不承認殺了人,屍體在這裡,就算他們解釋也沒有人相信的,乾脆直接認了,擺明車馬把事情了結。
壯漢先是臉色一變,他身後的人群裡也傳出了各種聲音,看起來壯漢的威信在這群人中很高,他不說話,下面的人最多也就小聲議論議論。接著他似乎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緒,問道:“我的兄弟只是想玩女人吧?就算玩死了,老規矩食物陪一命,兩個人都殺了說不過去吧?更何況聽你的意思,那女人沒死?大不了陪點糧食,用得著下手這麼狠嗎?”
暗割沒多說一句話,只是掏出手槍連續在壯漢的腳邊開了兩槍,意思是這兩槍買你兄弟的命,同樣也能要你的命,如果不滿意,立刻開戰。
壯漢也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忍了忍說道:“我答應把這批人送到地方,今天不是替兄弟討債的時候,這位留個名和地,三個月後,不論多遠我鑽頭都去找你。”
“名字你不配知道,一百天後你還活著的話,流浪樂園的龔老大酒吧,我在那裡等你三天。”暗割也沒客氣,接場子連猶豫都沒有,知道她底細的太歲與王平很清楚,鑽頭這傢伙死定了。
“我們走!”鑽頭帶著人群從王平等人前面透過。
“最後給你個忠告,再找手下別弄那些見個女人就忍不住的笨蛋,小心他們拖死你!”暗割的聲音聽不出來她是在嘲笑對方還是真正的忠告對方,或許兩者都有?
壯漢沒回頭,只是彈了下手指,喊了一嗓子:“謝謝!三個月後龔老大的酒吧,不見不散!”
叮!暗割低下頭,她的胸口裝甲的縫隙上插著一片手指甲,上面還覆蓋著幾條血絲,暗割的臉上明顯浮現出的不是憤怒、不是恐懼、更不是驚訝、而是興奮,一種遇到適合對手的興奮。
“身體密度超過正常人,看起來他也不是一般人,生物磁場強度也遠超一般人,或許有快速恢復的能力。”王平在旁邊始終一言未發,等到鑽頭走遠後才說道。
“荒原上的古怪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不是你總用生體磁場掃描器規避一些無法判斷的情況,咱們還會遇到更多有意思的事情。”太歲也在旁邊插了句嘴。
“哼哼,你們兩個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別總給自己找麻煩。”暗割走到太歲面前,伸出指頭一下下戳著太歲的胸口說道:“明告訴你,你這樣的傢伙我還見過更厲害的,遇到噬肉細菌一樣完蛋,只要是生物就有弱點,這算是最後的忠告,我只希望在你們改變主意加入我們之前,你們能活的長久點。”
太歲難得苦笑著望了眼王平,點頭說道:“謝謝忠告,暗割女士。”
告別暗割後,三人一狼繼續上路,剛剛開出廢墟不久,太歲發現有段高速公路還能用,就將履帶車開上了高速。
在夏天短暫的時光裡,高速公路兩邊殘存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戰爭遺留物,最有趣地就是各種高速廣告,破爛的廣告牌有些還在半空中飛舞,有些僅僅殘餘了一些空架子。這些廣告牌上的文字所展現的產品讓王平沉浸在了對往昔的回憶中,在透過一段兩邊種植著高大松樹的公路時,超過百歲的松樹將道路兩旁的殘破景象遮掩的十分嚴實,看著筆直的道路,他甚至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這時候太歲說了句話,魂遊天外的王平並沒有聽清楚,輔助計算機的錄音功能又沒開,只好很抱歉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是說我體內的分泌物有些失控。”太歲的聲音透著疑惑。
“失控?是什麼意思?”王平立刻有些警醒,他知道太歲的神經系統一直不穩定,這也是他頻繁擬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