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出了鎮子的大門,臨走的時候還記得掰塊灰白色大蘑菇回來。
“你看到什麼沒有?”老三根本沒想到自己隨意說的那幾句話,竟然敲碎了一個女人最後的對幸福的一點點渴望,他現在滿腦袋就是兩件事情,第一,小鎮完了,回去如何交差,第二,這些大蘑菇如果能吃,立的功勞肯定會比沒弄到藥劑要大許多。
看到女奴隸搖頭,表示沒看到什麼危險的東西,老三先是鬆了口氣,然後指指女奴隸手中的那塊蘑菇,說道:“吃下去。一口都不準剩,鐵牛,拿槍對著她,如果她不吃,直接打死,如果吃完有問題,一樣開槍,就算沒氣了也補上兩槍,明白嗎?”
老三如此謹慎也是有原因的,早年他曾經帶隊去抓部落,遇到過奇怪的事情,有幾個不聽話的笨蛋吃了路邊的野果,果子有毒不說,吃下去的人臨死噴的血竟然能引來附近的蚜蚊子!結果還是老三反應快,將剩餘的幾個人直接幹掉,防止他們將那口混合著胃液、血液、野果汁的嘔吐物吐出來,這才防止再吸引更多的蚜蚊子出現,就是這樣,消滅完蚜蚊子後,隊伍裡的人也少了半數。
張鐵牛雖然不知道這段事情,不代表他想知道,張鐵牛始終都明白一個道理,做該做的,少問。
女奴隸也沒多說什麼,幾口就將灰蘑菇塊吃光,等了一會,看她沒什麼反應,老三大手一揮,
“換衣服進鎮子!有什麼搬什麼!關鍵別放過那些大蘑菇,枯萎的不要了,誰找到蘑菇種,晚上就和張鐵牛一起玩這個賤貨!”
“好!謝謝三爺!”
“三爺,要是我們都找到了呢?”
“三爺說話算話,這賤貨人人有份!能被兄弟們乾死算她的福氣!”
“咱就說跟著三爺沒錯吧!”
“就是就是!”
老三的謹慎並沒有因為女奴隸的勘察而放鬆,他並不是隨便就大意的人,讓手下換完防護服再進鎮子就能看出這一點。
有時候,這是優點。
有時候,優點也致命。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老三和比較親近的手下,將裝載著武器的牛車停在鎮子口,根本沒打算親自進入小鎮,而是命令身邊人將半自動步槍與幾把火銃都準備好,粒子束武器則由老三親手操縱,隨時準備支援小鎮中的手下。為了不讓手下人寒心,芥子氣只是放在牛車裡,老三並沒拿出來準備使用。
鎮長家的位置其實離鎮子口不遠,而那個大坑也很明顯,可偏偏從鎮子口望去,除了樹木和房屋的殘骸外,還有道陡坡,正好遮擋著鎮長家房屋的殘骸,即使爬到鎮子殘餘的外牆上,也不過勉強能看見大坑的邊緣,當初這麼設計自然是怕鎮子裡如果遇到外敵,鎮長家會被對方用重火力直接擊中。如果再往早年推斷,這裡是個山谷,出口處自然要建立在相對高一些的地方,起碼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雨水倒灌。
現在,這個設計則成為老三手下的催命符。
張鐵牛很高興,因為這是三爺在出來以後第一次讓他親自帶隊辦事,出來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難得三爺看的起,肯定要好好表現表現。剛進鎮子,張鐵牛就很‘謙虛’地以三爺說了為藉口,將包括自己在內的十八個人分成六組,三人一組,將小鎮分成六個區域,每組一塊,進行搜尋。
至於能搜到什麼?從來沒來過這裡的張鐵牛也不知道,看著明顯是燒燬後又被酸雨腐蝕慘淡的各種破爛東西與滿地的垃圾,就當是做老本行,翻破爛吧。
張鐵牛順手把半自動步槍背在身後,帶著兩個手下穿過成片的蘑菇,一抬眼,就看見有幾個人影斜靠在倒塌一半的磚牆下,鐵牛腦子一炸,那個該死的女奴隸不是在撒謊吧?惶急間左手一帶槍帶,順手半翻,右手探前抓住護木,也顧不得左手持槍的彆扭,手指頭都沒放在槍機上,悶聲悶氣地問道:“什麼人?”
那幾人絲毫未動。仍然是斜靠在那裡,他旁邊的人是來自教宗的‘精銳’,知道眼前這位是靠著溜鬚拍馬外加老實蠢貨被三爺看好的,所以輕聲的提醒道:“張哥,似乎是幾具長毛的乾屍,沒什麼特別的。”
“幹!嚇老子一跳,走!過去看看!”張鐵牛邊往前走,還邊在那裡嘀咕,其實就是想給自己找回點面子:“要不是這個該死的防化服,悶的老子一身汗水,也不會被這幾個破屍體嚇著。”
身後的兩人撇撇嘴,還不敢得罪他,嘴裡說著:“我們剛才都差點嚇尿褲子了,要不是張哥反應快,如果真是打黑槍的,咱們兄弟就撂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