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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一開始自己不寫信傷他;並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在那次回家去見他;那麼她堅信事態的發展絕不會現在這個樣子的;她內心深處並不怪恨他。但她同時也害怕這一天的到來;畢竟他是她最心愛的人;這種愛跟是父母的愛和姐妹之間的愛所代替不了的。她感動自己太委屈了; 既受到了傷害;又失去了他;她當然在長時間裡抱著一種僥倖心理;更確切地說;是一種有把握的臆斷;她他是不會與她分手而另有所愛的;她瞭解他勝似瞭解自己;因此她一直在等待;等待著奇蹟的出現。可惜從北海口中等到了鐵一般的事實;他竟然就這樣離她而去了;她知道北海一般是不騙人的。她恨過自己;後悔沒有把自己的委屈告訴他;她知道當時自己已經受到了傷害;再也受不起來自他對自己的傷害了。

"明天我去南京看一名同學;我順便上他那兒去看看。"辛夷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編出這樣的謊言;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感到自己說完就後悔了;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她已經無力再力再收回了。

"太好了;辛夷;你去看他;我也放心了;最好讓他回來過除夕。"他媽頓時激動起來。

辛夷點著頭微笑著;臉上泛著紅暈;陶醉於幸福之中;她彷彿是從黨組織手中領受了一項神聖的任務;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或許是受了他媽的影響;但最主要的;她想親自見見他;她的預感要比現實美妙得多。

第二天清晨;辛夷就登上了開往南京方向的列車。她心裡很明白;在南京沒有同學更沒有親人;她是去看淵明的。在她的記憶中自己只出過二次遠門;第一次是去徐州;第二次就是這一回;都是為了見一個人;一個深深鉻在她腦海中的男孩。

車在靜靜地朝著北方行駛;快過年了;每節車廂里人都擠滿了;大家都帶著大包小包的;懷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往家趕;早日與親人團聚;唯獨自已是離家越來越遠了;但她並不後悔。辛夷打算一到南京站後繼續改乘往北方向的列車;昨天晚上她就看過地圖了;南京到淵明所在的那座城市大約還有十個小時的路程。她卷著身子被擠在座位的中間本來是坐在靠過道旁最外面位子上的;列車至無錫車站時;上來了一個穿鐵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硬要讓辛夷往裡挪一點;於是一條三人坐的硬座上擠著四個人。辛夷並不介意;她一心考慮著見到了淵明該對他說些什麼。透過一路的思想鬥爭;她大致有了個初步的打算;她覺得最重要的還是把淵明家人對他的思念轉告給他;而自己純粹以一個過路人的身份出現。一來她不想打撓他正常的生活環境;二來她不想對已經不愛自己的"愛人"再說個愛字;三來。。。。。。辛夷突然又躇躊起來了;她開始懷疑這次遠行的目的;她開始懷疑自己充當的角色;她的思想一直處於高度的"鬥爭"狀態;甚至那個穿著鐵路工作服的中年男子什麼時候下車也不知道了。

直至到了南京站出站口;她伸手從口袋裡找車票時;才知道自己的錢財已被洗劫一空了。在陌生的"六朝古都"南京城;辛夷成了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她提一隻僅裝著幾袋乾糧和洗漱用具的牛仔包;無奈地笑了笑;"這個穿著鐵路服的小偷絕對是個新手;要不然肯定會從錢包的一千多元錢中給我留下一百的。"辛夷暗暗思忖著。

五顏六色的霓紅燈開始工作了;玄武湖邊掛滿了小燈籠;柔和的燈火在粼粼波光的對映下;顯得格外的神聖和遙遠。中央門附近的汽車站內人聲鼎沸;五湖四海的人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了。辛夷右肩挎著牛仔包;慢悠悠地走在玄武湖邊;她覺得自己在作夢;自己是不是依舊在西湖邊漫步;人群中傳來的中喧鬧聲告訴她這不是自己熟悉的杭州話;她正走在一個人地生疏的都市中。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象一個調皮的孩子在空中扔碎紙片;汽車燈光從遠處射來;漫天飛舞的雪花正興奮地做著"布朗運動";辛夷張開嘴;輕輕地吸了口氣;幾片飄花頓時溶解在嘴裡了;冰涼冰涼的;略微夾雜著一股原始的土壤氣息。她依舊還在漫無目的地行走;外衣上籠罩了白白一層;她的四肢已經麻得失去了知覺;唯有腦海裡不間斷地浮現出淵明憨憨的笑臉。辛夷使勁地眨了眨眼睛;落在眼眶裡的那朵雪花化作一顆淚水湧了出來。她盼望著奇蹟能夠出現;淵明一下子出現在她的身邊;並在耳旁輕輕地告訴自己他在此足足等了她二年。馬上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