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時刻也就那麼一會兒,申宸很快就緩了過來。 晉故一直忐忑地等著申宸的反應——是憤怒地唾罵,還是刻薄的挖苦,或者也有那麼一絲可能,她會誇獎兩句做得好之類的。 但是申宸只是起了身來,一面撿拾地上凌亂的衣物,一面悠哉道:“趁這兩天吃點好的,身體狀態調整調整,之後可有你受的了。” 是的,那確實是悠哉的語氣,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讓她心情還不錯——甚至已經抹掉了地下車庫裡的不快。 但對於話裡的內容,晉故沒有反應過來。 他光著身子坐在原處,遲疑著問道:“……什麼?” “你咬了一個alpha,給老頭添了這麼大的麻煩,你以為接下來他會讓你好過嗎?”申宸說得理所當然。 晉故懵住了,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等到申宸都已經穿戴整齊了,他才終於找自己的聲音:“可是、可是是你讓我……” “我可不記得我讓你做過什麼不該做的。”申宸這麼說著,理理身後的長髮,然後便上樓去了。 時間回到現在,被電擊項圈折磨著的晉故終於記起了這段:“我知道了!” 申宸倚在欄杆上抬抬手:“講。” “是因為害我被大人懲罰,電擊了一週,所以提前……” 申宸嗤笑一聲:“害你?是老頭要電你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晉故挫敗地哼唧一聲,他原以為這一定是正確答案了。 所以為什麼呢?到底為什麼呢?這個問題不是應該他來問申宸嗎?怎麼會成了給他的考題? 時鐘又一次報時,申宸抬頭看了一眼,也不得不佩服道:“你還真能忍啊,中檔電擊腺體,你居然捱了這麼久還不掙開狗繩。就這麼不願意陪我睡覺嗎?上次體驗很不好?” “不是的!”晉故慌忙否認,但後面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畢竟說“體驗很好”聽起來似乎也不是很尊敬。 他因過於難耐而在沙發上扭動幾下,肌肉勻稱的身體配上這樣的姿態,看起來有些滑稽。 申宸看著他這副模樣遠遠地輕笑兩聲,讓他愈發無地自容。 “饒了我吧……”晉故喃喃求饒。 申宸卻將電量調到了最大:“繼續。” 健壯的前僱傭兵先生,就這麼在沙發上扭成了一條蛆。 他用力拉扯著堅韌的項圈,翻滾間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空氣中泥土味延綿不絕,這味道沖淡了痛苦,提純了愉悅,讓晉故毫無抵抗之力。 “別!咳、咳……”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不知道,真的饒了我吧,我猜不出是什麼原因!” “你都還沒怎麼猜呢。”申宸反倒越來越起勁了,“不要敷衍我啊。” “我沒有,我……”明知她輕易不會放過自己,晉故只得努力讓自己的腦袋運轉起來,反倒使腺體更加敏感。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因為、因為我長得還行嗎?” “哈哈哈!”申宸聽著這硬湊的答案笑出聲來,“你們alpha真是有三分帥就會一直惦記著,哪怕身體變成這樣,還是會想要拿臉說事嗎?” 這太過分了,逼著他胡言亂語,然後又拿他說的話來嘲笑。 有那麼一瞬間,晉故想報復她,問她是不是因為那天聞到了冰川味,她自己也把持不住。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想死的話就別說這話。 走投無路之下,晉故索性決定不要臉了:“因為我愛你嗎?因為我早已無可救藥地愛上你嗎?” 啊,真的說出來了。 這塵封在晉故心底的“秘密”,被他如宣言般說了出來,然而申宸的反應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你覺得因為你愛我,所以我就會跟你……” 實在不願意再聽這些挖苦的話,晉故忙不迭地打斷道:“因為你愛我嗎?是因為你也愛我嗎?” 申宸衝他歪歪頭,把手上的遙控器掉了個面。 藉著月光,晉故驚恐地發現遙控器的背面竟還有檔位。 當申宸撥動檔位時,那個要命的地方,終於也被一股小小的電流擊穿了。 “啊……” 晉故哀叫著,聽見申宸催促道:“繼續。” 從這時起晉故就已經放棄了。他的秘密,他的臉面,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敢說出口的表白——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這都不對,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 申宸只是在折磨他而已,至於這又是為什麼,就遠不是晉故能想通的了,畢竟他最近做的錯事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