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種時候晉故才能提前結束這種折磨,但隨之而來的是申宸的無情數落:“你很喜歡這樣嗎?不喜歡為什麼不反抗?你怕他幹什麼?推人你都不會嗎?” 晉故沒法回答, 他知道如果他說他不敢, 申宸會更生氣。 不過似乎也是因為施棣這大膽的舉動,讓其他研究員沒那麼怕他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除此以外,晉故每個月固定那幾天,也要經歷自己的磨難。 晉故第一次正面和eniga接觸,是有一次正在操場撒歡的時候,有個人竟不知從哪跳了過來,和他大概同一速度奔跑著。 他心裡明白這是他的“同類”,但他跟其他eniga畢竟又有些區別。 由於不知道對方是善意還是惡意,晉故加快了速度想甩掉他,但對方竟反被他激起了勝負欲,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超過了他。 再下一瞬他就被猛地按在了地上。 因為實在太痛,他條件反射地低吼一聲,奮力想要起身,但對方的力氣顯然比他大得多。 幾次掙扎未果,晉故終於卸了力氣,只是任命地躺在那裡。 壓住他的大塊頭則在他臉上拍了兩下,得意道:“狗東西,還跟我比。” eniga裡除了晉故以外其他人的武力值都大差不差,這種時候噸位就是最後的區分指標。 那天操場上遇到的那個就是幾人中塊頭最大的,如果真打起來,他應該也是最強的一個。 那人走後很久晉故才想起來,他在實驗室裡聽申宸叫過他的名字,鮑立。 他沒有和任何人比的意思,因為明知比不過,但那些人似乎總覺得他在操場釋放體力是在進行某種自我炫耀,於是就很熱衷於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僅鮑立,有個鬍子拉碴、穿僱傭兵服的人也會來找他麻煩。 老實說,再次看到那身制服,晉故心裡是有刺痛感的,何況這個人還把軍服穿得吊兒郎當。晉故確信如果是曾經他所屬的軍團裡有這種釦子都不扣整齊的人,一定會受到嚴厲的處分,而像這樣的兵痞竟因為被大人選中而身居高位。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多看了這人兩眼,這人也對他產生了興趣:“你這是什麼眼神?聽說你能說話了?說兩句來聽聽?” 這種語氣的話完全是把人當猴看,晉故是不想和他多說什麼的。 “喲,還挺傲。”那人調侃著,順手就撿了顆石子丟他。 晉故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舉動,一時躲避不及,被結結實實打在了肩膀上。 他捂著肩膀瞪過去,緊接著小腿也捱了一下,瞬間單膝跪地。 他詫異地抬頭看向那人,那人則上下掂量著手上的石子,低頭問他:“還瞪嗎?” 這悠哉的語氣,晉故終於忍無可忍,低吼一聲撲上去。 當然這個他也打不過。 也是後來他才知道,這個人叫殷顯。比起鮑立那種單純地在武力值上跟人較勁,這個人才是真喜歡欺負人。 但是這兩個人都是明著壞,蔫壞的那種更難應付。遺憾的是,eniga當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屬於這種。 有個叫吳耐的年輕小夥,每次看到他眼中就有種深刻的敵意,就好像晉故的存在就已經對他造成了影響——後來晉故才明白,他們是認為他花了申宸太多心思,以至於申宸沒什麼精力放在他們身上了。 這種敵意讓晉故感到心慌,他覺得這不是鮑立、殷顯那種逗他玩玩,這個吳耐似乎是真的有在盤算怎麼趁申宸不注意弄死他。 相比之下冠妄和覓淑就是那種看起來客客氣氣的,其實稍一細想就會知道他們也不對勁。 冠妄從來不會喊申宸叫“宸姐”,他的臣服感沒有其他人那麼重,似乎還有點想和申宸“交個朋友”的感覺。他在說話時總是帶點想和申宸平起平坐的意味。 但申宸和他說話的態度和對其他人沒有任何不同,橫豎就是有點懶得搭理的感覺,用最短的語言簡明扼要地結束對話。 有時冠妄想和她閒談兩句,說起自己工作忙,有好些人要見,自己的海上郵輪將要舉辦派對,問申宸願不願意賞光來玩。 申宸就又是一臉看智障的眼神:“我看起來很像是喜歡參加派對的人嗎?” 晉故想笑,但是不太敢。 冠妄便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好像被拒絕也沒什麼:“嗐,就是我們這些俗人覺得有意思。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別老這麼辛苦,適當也得歇歇。” 申宸也一如既往的直接:“不要跟我說這些廢話,我不知道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