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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這隊特種兵走到海邊,已是人人筋疲力盡。一個長著鷹鉤鼻子的大塊頭教官將王山虎拉出佇列,命令他卸下全部武器彈藥,只交給他一把砍刀,一個釣魚鉤,便將他送上停在海邊的一艘汽艇。
汽艇迎著風浪飛馳而去。
畫外音:“王山虎被丟在大海中一個荒無人煙的石頭島上。四天之後,汽艇才將王山虎接回。”
海灘上,大塊頭教官和一隊特種兵望著遠方駛來的汽艇緩緩靠岸,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王山虎搖搖晃晃地爬下汽艇,涉水走上海灘,向教官敬了個禮,然後伸出一隻緊攥的手。手掌慢慢攤開,掌心裡握著二十個小河螺殼。
畫外音:“就靠這摸到的二十個河螺,王山虎經受住了四天四夜的孤島生存訓練的考驗。”
河螺殼從手掌滑落下來;王山虎一頭栽倒在海灘上。
畫面切換到了營地訓練場——
電網、高牆、壕溝、獨木橋……
王山虎、趙曉民在內的十幾個特種兵全副武裝準備越障。
畫外音:“二百米距離內十一個障礙物,要求三分鐘透過。”
大塊頭教官兇狠地喊了聲:“start(開始)!”
特種兵們開始奔跑越障。
大塊頭教官揮舞著拳頭吼叫:“太慢了,我要你們像頭捕食的餓狼,餓狼!”吼著吼著,他一把奪過助手手裡的衝鋒槍,跟在特種兵們後面掃射,子彈在他們腳跟後濺起一溜塵土。
王山虎、趙曉民愈加瘋狂地奔跑起來,矯健如猿地匍匐透過電網、翻過高牆、跳過壕溝……
突然,一顆跳彈擊中趙曉民的小腿肚,他一聲慘叫倒下,鮮血頓時染紅了半截褲腿。
大塊頭教官向身後的醫務人員一擺手:“抬走!”
“NO!”趙曉民拒絕上擔架,從衣襟上撕下一根布條扎住傷口,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繼續越障……
這時,教室的燈刷地亮了。
教室裡鴉雀無聲,連長們個個神情凝重。
羅東雷緩緩站起,“不算這次,這個錄影我已經看了六遍,看到第五遍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們與這個營地的訓練相比,多了點人味,少了點狼味。或許其他部隊訓練可以講點勞逸結合,搞點溫情主義,可是空降兵不能,因為有一天你們中的某個連可能被傘降到敵後進行破襲,我們虎師可能被整個機降到敵防禦縱深開闢戰場。不管是小分隊出動,還是整師空降,我們都將面臨一個四面皆敵的險惡戰場環境。所以我們必須把部隊帶得如狼似虎,以一當十。虎師要成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就從你們這些連長開始。”他向王山虎打了個手勢。
王山虎走過來:“現在宣佈明天訓練課目。”
連長們刷地起立。
王山虎說:“直升機跳水。它的意義在於大規模傘降後,部隊來不及疊傘的情況下,可以藉助直升機進行二次空降。明天訓練機速100,高度15米,先徒手,後全副武裝。有誰身體不適請舉手,我可以為他調整一下課目。”
鐵七連連長喊道:“王教官,我們承認你是個非常出色的軍人,可你也別把我們看太扁了。這種時候你以為會有人舉手嗎?弟兄們,有嗎?”
連長們齊吼:“沒有。”
王山虎道歉:“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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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上午,谷曉楠換上一身淺粉紅色健身服,人顯得格外亮麗。她叮囑說:“媽,我健身去了,等我回來再陪你去商場。”
老林揮揮手,“去吧,去吧!”
谷曉楠剛走,茶几上的電話鈴響了。
老林拿起話筒,“喂。”
來電話的是江君,她在電話裡說:“谷姐,吳菊來傳真了,很惱火,責怪你到現在沒把她離婚協議辦妥,你過來看看吧。”
老林說:“谷曉楠去健身俱樂部了。”
江君很意外,“哎呀,您是……”
老林說:“我是她媽媽。”
江君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沒聽出來是阿姨您,那我打她手機。阿姨再見。”
老林說:“再見。”
谷振風走進客廳,問:“誰來電話?”
第九章(4)
老林說:“曉楠同事,說吳菊離婚的事。”
谷振風大吃一驚:“啊,吳菊離婚?”
老林問:“吳菊是誰啊?”
谷振風說:“你忘了?吳之恭的大丫頭,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