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中明確寫明,但凡選中者,以後可以常住府教坊藝,每月還可以得幾俸祿回去養家。
另外,倘是修習有成,色藝俱佳的話,將來還有機會當上府或者是別個公王孫的侍妾。
這種許諾,對許多姓寒門家的女兒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行事一向懶散拖沓的舅舅,這一次突然變得史無前例的熱心和積了起來,先是做主替她改了姓氏,然後第一個替她報了名。
幾輪挑選下來,原本就清麗如小荷初綻的蕭玉兒,毫無懸念的一下被選中了。
這樣一來,終於完美的解決掉了一個眾人眼中釘般的拖累,闔家都像中了大獎般的歡天喜地額手相慶不已,只除了,躲在牆角默默垂淚長蘑菇的玉兒孃親。
年幼的玉兒,自己本人倒是安靜淡定得很,除了跟舅舅懇切長談過一次後,就飄然拜別過孃親,不哭不鬧的安然離去。
自此,府歌舞教坊裡多了一位成天只知苦習舞藝的出色的清麗的舞者,舅舅家添了一個每月交足房錢月例的安靜的常年租客。
就這樣,各得平,各自安心。
可是,不對呀,終於可以幫自家孃親脫了困境的玉兒,小小的心裡,怎麼會突然就添了這麼多憂煩呢?!
那麼多層層疊疊的苦悶,悶得不能自由呼吸,悶得沒法好好跟小夥伴們一道愉快的玩耍?
這都是為了什麼呢?
蕭玉不由得疑竇重重,思而不得其解。
。。。
 ;。。。 ; ; 嗯?怎麼又開始念起佛來了?蕭玉皺眉,本能的將四處打量了一遭。
倚坐在自己床側的,是倆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花苞頭,清秀的鵝蛋臉,一襲淺漏玉胸的粉色宮裝。只是,打住!秦海把自己送到影視城裡面了嗎?為什麼這四周的人,都穿著這般奇奇怪怪的裙衫?
還有,秦海去哪裡了?
許多疑惑湧上心頭,正待開口,一陣刺鼻香風撲面罩來,一個兇巴巴的中年女,又氣呼呼的擠了過來:
“玉兒啊,我蘭姨今兒倒是要明白跟你說道說道!你別老是仗著長著一張好臉,爺又高看你一些,就老是這般那般的盡出些么蛾!你倒是說說看,昨兒好端端的,你又玩什麼懸樑自盡?!還好小蠻雙兒她們瞧見了,救得早些,不然,你這會已經躺在後山喂狼了!你倒是跟蘭姨說說,這麼齊整的個人兒,咋就盡幹些不漂亮的事呢?!你這麼做,又打量著要噁心誰呢?!”
唔,這蘭姨說的,都是哪一國的話呀,自己聽了怎麼覺得是一頭霧水呢?!
蕭玉有些困惑的扭了扭身,卻發現,自己的脖部位,的確是有著幾分火辣辣的,痠痛得很。
忍不住的伸出手來,想去撫平一些傷痛。
那支手臂伸到半空,卻驀然停住:
咦,話說,這支細骨嶙峋的小小的手臂,目下,是自己的麼?!
還有,自己那隻掄慣飛鏢的手,啥時候變得如此柔弱纖細了?!更要命的是,這手上還留著長長的指甲,塗著鮮紅的蔻丹!自己可是從來不留指甲的喲!
驚恐莫名之餘,蕭玉突然腦洞大開:
莫非,莫非是自己穿越了的節奏麼?!
可是,這該死的天殺的莫名其妙的穿越!別人穿了,多少還用上點小道具,比如輪迴盤啊,金手指啊,精密儀器啊什麼什麼的,自己只不過是多咬了一口點心,膈應了一下,竟也隨著大流,玩起了穿越?!表這麼幼稚瘋狂好不好!
這麼簡單就穿過來了,可自己總還是要回去的好不好!
誰願意放著好端端的快意恩仇的現代人不做,在此地舞咋咋的穿什麼長裙,做什麼古人!
自己這個樣,又該是怎樣才能夠回去呢?!
靠!
短短的幾秒內,蕭玉那原本就訓練有素的腦袋裡,早已是轉千回,轉過了無數個的念頭。
雖是有著幾分氣忿,瞧著四周這陣勢,終究是不敢全然的表露出來,只能是弱弱的問道:
“蘭姨,我只想問下,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年代?我這又是在哪裡?”
蘭姨立時忘了生氣,先是試了試蕭玉額角的溫,這才驚詫莫名的應道:
“咦,怪事啊怪事!以前,總聽老人說,什麼一掛解千愁,但凡是掛過一回又救過來的,氣總要變得更神經兮兮一些。我瞧著你這個丫頭,剛剛掛過後,這小眼神裡,倒是變得穩重了許多了。好事呀,絕對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