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儀蓉三個眉頭緊蹙,此刻凌王妃早就有些神志不清了,根本無暇顧及她們。倒是七姑娘凌薇蓉不由得冷笑著嘲諷道:“馮王府倒了,現在京都的世家大族都想著低調做事兒,沒成想側妃竟會應下這種帖子,是嫌王府不夠礙眼是不是?”氣氛僵了一下,那個丫頭反應過來之後也不惱,只是輕聲道:“我們側妃說了,左右不過幾個庶姑娘而已,礙不著誰的眼!”屋子裡頓時安靜了,那些婆子不由得往前湊了湊,似乎在無形中形成一種壓迫的勢力。強逼著她們走一般。四姑娘和七姑娘明顯是不願意,穩坐在椅子上不動彈,那些婆子倒不敢真的對她們動粗,但是慢慢圍靠起來,的確夠讓人心底忐忑。倒是凌儀蓉輕挑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他依稀記得這三品大員於家似乎與太子交好,甚至聽聞杜軒外派之前,還和於家的少爺一起喝過酒。“錦兒,你先去稟報一聲王爺,就說我們三個被許側妃派出去參加宴席了。待你回來了,我們再走也不遲!”凌儀蓉偏過頭冷聲吩咐著錦兒,並不為那些人所動。最終那個領頭的丫頭一揮手,那些婆子便讓開一條道,錦兒看了一眼凌儀蓉便快步走了出去。馬車一路搖晃,凌儀蓉她們三個坐一輛車,後面還跟著一輛,裡面都坐著各自的丫頭。“真搞不懂王爺怎麼想的?上回我們三個一起去季家,險些全部喪命。這回可是許側妃明目張膽地掌控了我們,竟然也欣然應允了。好叮囑我們好好耍,被把命耍沒了就成!”四姑娘凌巧蓉坐在馬車的中間,不時地發著牢騷,臉上帶著十足的不滿情緒。“四姐姐,快別說了!我這心裡頭本來就沒底,你再這麼嚇唬我,興許還沒等到被人來暗算,我就被你嚇死了!”七姑娘一把按住她的手,不由得顫抖著聲音嗔怒道,面色蒼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凌儀蓉坐在角落裡,一直沒理會她二人。伸手輕輕撩開轎簾瞧著,卻發現四周街道上的人煙越發稀少,盡挑一些小道走,根本不像是去世家大族做客,倒像是偷偷摸摸地去了小門小戶。“停車!”她輕輕揚高了聲音喊了一句,語氣裡夾雜著幾分慌張。下意識地就挪到馬車邊,伸手挑起門簾朝外看著。她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整個人都有些錯愕,緊接著心頭那種惶惶不安的心情,便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六姐姐,怎麼了?”身後傳來七姑娘有些擔憂的詢問聲。凌儀蓉輕輕舒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有些換亂的思緒,低聲回道:“沒事兒,我方才認錯人了!”駕車的小廝旁邊正悠哉地坐著一個男人,此刻他一身粗布青衫,從凌儀蓉挑起簾幕的那一刻起,他的臉上就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凌儀蓉張開口,無聲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杜軒。杜軒輕輕眯起了眼眸,不由得伸出一隻手扶住了馬車壁,另一隻手抬起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還不待她發出不滿的聲音,男人已經伸出手衝著裡面指了指,示意她進去。凌儀蓉回過神來,扯著嘴角眯起眼眸衝他甜甜一笑,便轉身回了車廂裡。倒是杜軒被她那燦爛的笑顏給晃住神來,小丫頭臉頰上的梨渦長得不賴,討喜!凌王府裡,許側妃正歪在榻上,手裡捧著一杯大紅袍,輕閉著眼眸。悠閒地聽著幾個管事婆子彙報家事兒,這凌王府的後院,也終於有一日是由她掌管的。她幾乎日日夜夜都在妄想著,現如今到手了,頗有幾分猝不及防。只可惜了,王妃還沒死,不能挪位,她始終都當不了正主兒!許側妃正暗自思量著,忽然見到一個丫頭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側妃,三位姑娘不見了!”那丫頭直接衝到了她的面前,“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許側妃驚得直接坐了起來,手一抖,茶盞就順著手掌滑落在地。自然是一聲清脆的聲響,茶水悉數濺到了她的衣襟上,暗暗的一片茶漬,異常難看。“方才王爺還特地派人來叮囑一番,我也在他面前賭咒呢!你們這些廢物是如何看的人?”許側妃勒住嗓子淒厲地喊叫道。此刻凌儀蓉她們出了差錯,自然所有的責任都會怪罪到許側妃的頭上。但是五姑娘的仇是必定要報的,所以許側妃才會想出這法子,先平安地將她們三人帶出去幾回,降低旁人的戒心。不論凌儀蓉她們幾個如何防範,只要旁人不再緊盯著她,那麼到時候就在凌王府後院裡,她就能整治了她們三個。可是現如今,才頭一回出去而已,竟然人就弄沒了!“快去找,滾去找!”許側妃顧不得收拾衣裳上的汙漬,連忙揮手讓那丫頭帶人出去找。結果註定是一無所獲。待凌王爺回來之後,才抓來了那丫頭問話。“王爺、側妃,奴婢也不知怎麼的,姑娘們的馬車在前頭,待奴婢回過神來的時候,馬車和車伕都不見了!”那丫頭嚶嚶地哭著,她的心裡也十分奇怪。凌王爺自然是暴怒,他輕瞥了一眼許側妃,冷哼了一聲道:“看樣子你不是管家的料!成日想著管家權,就交出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