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盧嘿嘿一聲,“敢情正說反說都是牛王爺有理!”
徐堂然端茶嘬了口,有些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不投靠王爺,你們還有活路嗎?向青主投降?好吧,就算青主答應既往不咎,你覺得能信嗎?你是近衛軍出身,正因為你們是近衛軍出身,叛變對近衛軍來說是什麼性質你不會不知道?你覺得執掌近衛軍的青主能助長此風嗎?待事態平息之後,必然是秋後算賬,不會有第二個可能!投靠青主最多也是個將功贖罪,投靠王爺則是立功,其中差別燕兄自會掂量。至於投靠其他人,面對青主的壓力,你覺得其他勢力敢接收你們嗎?”
燕盧冷哼道:“那牛王爺又憑什麼敢接收我們?”
徐堂然放下茶盞,手指咚咚點了點桌面,“燕兄糊塗啊,難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搞明白夏侯家支援的究竟是誰嗎?”
此話細思極恐,燕盧眼皮劇烈跳動了一下,有些驚疑不定地盯著他。
徐堂然繼續道:“扯遠了沒意思,挑明瞭說吧,巳路地盤是那麼好佔的?那就是一塊誘餌,不扔出一塊誘餌,你們怎麼會分散兵力?幾千萬支破法弓硬碰硬的話,損失會很大的,如今你們跑出來到處分兵佔領地盤,兵力四散,王爺現在要收拾你們太簡單了,你覺得王爺還會讓你們兵力順利集結造成威脅嗎?早就張好了口袋等著,誰不降就滅誰!這麼說吧,其他人都答應了,就差燕兄了。再退一步說吧,就算燕兄不降,難道燕兄真的認為自己能帶走這一路人馬?我現在找燕兄談,並非是王爺要和你討價還價,而是想省點事,免得麻煩。話說到這個地步,現在我只問一句,功勞已經送到了燕兄的面前,燕兄取還是不取?”
“明白了,原來從一開始,牛天王就存了吞併這幾千萬人馬的打算!”燕盧緩緩閉眼苦笑,近衛軍從未有過投降一說,近衛軍出身的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幹出投降的事來,臉上露出幾許悲涼神色,“久聞牛天王大名,今番總算親身領教了牛天王的手段!”兩眼一睜,頷首道:“我降!”
徐堂然立刻笑呵呵舉杯道:“別垂頭喪氣的,這是好事,跟著青元尊那蠢貨能有什麼前途,如今應該高興才對,來,喝茶喝茶!”
燕盧苦笑著舉杯回敬,不顧茶水滾燙,昂頭咕嘟咕嘟猛灌。
誰知徐堂然隨後又笑眯眯道:“降就得拿出誠意來,不然你們回頭又鬧騰什麼,讓王爺情何以堪,燕兄你說是不是?”
燕盧唉聲嘆氣道:“徐侯爺,你就不要再拐彎抹角了,想要我們怎麼做就直說吧。”
“是個痛快人,我喜歡!”徐堂然茶盞一放,“破法弓,你們留一成,另外九成全部交出來。另外,繼續集結人馬馳援天后娘娘!”
燕盧皺眉,交出九成破法弓他能理解,只要這批破法弓交出來了,他就沒辦法向青主交代,就斷了再倒向青主的可能,也失去了最大的翻牌利器,可這繼續馳援天后是個什麼意思?不由問道:“繼續馳援?”
徐堂然頷首:“對,繼續馳援,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要多問,到時候具體該怎麼做王爺自然有法旨傳達給你……”
南軍境內,南軍終於展開了對幽冥叛軍的圍剿,雙方展開了貌似激烈的角逐。
西軍和北軍各一路人馬也抵達了東軍境內為騰飛助威,成太澤整日提心吊膽。
天宮,星辰殿。
“陛下,牛有德傳來訊息,南軍已經展開對叛軍的圍剿,巳路元帥橫無道親自率領一路人馬奇襲叛軍中樞,將叛軍首領青元尊…斬殺於亂軍之中,娘娘受傷而逃,統領叛軍繼續頑抗,因有夏侯家相助,南軍進攻人馬頗受掣肘,攻勢不太順利。叛軍首領的首級…已經在送來的途中!”
上官青話落,殿內鴉雀無聲,高冠低眉垂眼,司馬問天低下了腦袋,不時悄悄打量一下青主的反應,武曲眉頭緊皺。誰都沒想到,殿下居然死了,居然被斬殺了,這牛有德還真是不動手則已,一動手便直撲叛軍要害,一擊就中,可見早就做了動手的準備,絕非倉促而行,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證明了牛有德的確善於調兵遣將,善戰!
坐在案後的青主神情緊繃,臉色晦明晦暗,一聲不吭,眼神中滿是陰霾和戾氣……
次日,上官青從殿外走入,雙手捧了只匣子,殿內站著的幾人目光也落在了那隻匣子上。
上官青走到案前,匣子輕輕放在了案上。
青主盯著那隻匣子凝視許久,慢慢站起,伸手翻開了匣蓋,見到了那顆死不瞑目的首級,還有那張熟悉的面孔。青主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