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存了惡毒的念頭。要將駱寶綠弄到手,以懲戒八爪蜘蛛父女,令這兩父女受報。
可是,他卻毫無理由地放棄了。
右面的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小花子打扮的金貞姑一躍而出,笑道:“你放過了她,我還以為你是她的人呢,嘻嘻!”
他哼了一聲道:“是你,你可惡。”
金貞姑拂著竹根鞭笑道:“是我,怎麼啦?”
他恨恨地說:“那天你跑得真快。”
金貞姑笑道:“你叫我不要在大庭廣眾間生事,那天可是你先出頭的。”
“但你先動手的。”他仍然薄怒地說。
“反正你也要動手的,沒錯吧?”金貞姑仍然笑問。“反正你早存了心,是麼?”
“你也是。”他籲出一口長氣道:“你可把我坑慘了。”
金貞姑撇撇嘴說:“說得多好聽?哼!你該說我成全了你。要不,怎會兩個郎才女貌的人……”
“胡說1你……”
“我跟在路右,你一雙愛侶居然未曾發覺……”
“哦!我以為是條狗呢。”
“喂!你少罵人好不?”金貞姑似惱非惱地叫。
“好吧,不罵你,當然你值得驕傲,我確是發覺有後方有人跟蹤,卻被你裝狗所騙,誤以為是條狗。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
“不要說你姓吳。”
“不告訴你。”金貞姑詭譎地笑著說。
他突然伸手,擒住了金貞姑的右肩井。
金貞姑吃了一驚,想躲卻力不從心,渾身發僵,惶然叫:“天!你……用的是什麼手法?”
他呵呵笑,說:一探囊取物手,在八尺內你絕對逃不掉。”
“放手你……”
“放手?呵呵!你說得太容易了,你在酒樓一鬧,八爪蜘蛛找我的晦氣,金銀行囊全丟了,你得賠。”
“賠?我一個小要飯的……小花子,如何賠?”
“有多少你賠多少,不然……”
“我身上只有十餘兩碎銀。”
“那天你出手便是十兩金子押櫃,十兩金子賞琵琶六娘,不要向我哭窮。”
“我的金銀都花光了……”
“好,那我就剝你這身八寶衣抵押。”他惡作劇地說,果真伸手剝衣衫。
金貞姑大驚,叫道:“住手!住手……”
“哈哈!我可不聽你的!”
女孩子的衣褲怎能剝?衣襟一解,金貞始只好認栽,可憐兮兮地說:“我是女孩子,不要……”
他放手,大笑道:“女孩子,不是狐狸?真想看看你的狐狸尾巴。”
金貞姑白了他一眼,嘟著小嘴說:“你為何不說給駱寶綠聽?肉麻死了。”
他臉色一正,問:“你把琵琶六娘弄到何處去了?”
金貞姑一怔,問:“咦……你……你知道多少?”
他哼了一聲說:“全知道。”
金貞姑一跺腳說:“壞死了!你已經知道我……”
他呵呵大笑道:“我要聽你說,如果我不壞,怎會青天白日剝女孩子的衣衫?”
“哼!鬼!難怪你會到大風莊勾引駱寶綠。”
“呵呵!不要說廢話了,說說你們的事。”
金貞姑噗嗤一笑,得意地說:“沒有什麼可說的,我這一面帶人救琵琶六娘,家父帶人在和州同時動手,大牢中救走了賈興,洗劫了土豪高和的龜窩。這幾天故佈疑陣,誘使八爪蜘蛛在這附近鬼撞牆似的幹碰亂撞,家父早就返回池州了。”
“你不走?”
“昨天才從和州來,不放心你,所以前來打聽訊息,畢競你是個亦邪亦俠亦盜的江湖奇人。”
“哼你……”
“家父已和南乞碰了面,你的身份瞞不了人。”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
“周兄,我抱歉,其實,那次我還懷疑你是駱家的秘密眼線,因此一走了之。”
“算了,這件事不必再提,你走吧。”他揮手說。
“我們一同走吧,八爪蜘蛛今早回來了,此地兇險,何不到池州寒舍小駐俠駕?”
“抱歉,我可不與你們這些劫牢反獄洗劫土豪的白道強盜打交道。你走吧,你的處境比我兇險得多,八爪蜘蛛捉住你,不剝你的皮才怪。”
金貞姑粲然一笑道:“生氣了?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