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自從六年前離開諾曼地的家後,塞索便遭遇到許多挑戰,並覺醒到自己受的教育有多淺薄。
他是個技藝超群的武士,比大多數貴族幸運的是他還識宇。然而,許多未受過真正教育的法國貴族,卻指著塞索的鼻子罵他是粗野無禮的鄉巴佬,因為他不夠溫文儒雅,塞索就像他父親一樣,雖驍武善戰卻永遠只是個粗魯的鄉紳。
塞索很清楚自己欠缺優雅,離家多年他一直為此詛咒他父親,貴族小姐們都被他得罪光了,比他差勁的武士們更大膽地嘲笑他,致使多年來打架之事不斷。
塞索不是沒努力改進,他試過,他的隨侍就指導過他宮廷禮儀,然而他表達起來卻僵硬得很,令他大有愚蠢之感,畢竟要擺脫十八年來的粗俗教養,並不是件容易之事。
在亞底士,塞索很驚訝會遇見他父親教導的另一位武士,羅傑·梅西頓,一個陰鬱狡猾的小人,塞索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塞索還未從此驚訝中恢復,就又遇上了專程來找他的葛伊·費茲。
“你父親的命令仍是和過去一樣明確,”葛伊和塞索寒暄後說道,他們這對最親密的老朋友已有六年不見了,“如果找不到你,我就永遠別回他的莊園!”
“那你並沒有讓你的君主失望嘛。”塞索澀聲應道,他並不高興葛伊已宣誓效忠他父親,但他明白葛伊並不像他一樣瞭解勞瑟。
“唔,找到你只完成了我一半任務,”葛伊坦承道,“另一半命令是帶你回去。”
塞索簡直掩不住他的震驚,“為什么?”他銳聲問道,“是他年紀大了意志也軟弱了嗎?難道他忘了已把我趕出家門?”
“你仍然懷恨在心嗎,塞索?”葛伊的綠眸中滿是關切之情。
“你也知道我想為法王效忠,但勞瑟卻不許,他使我成為一個強壯的武士,卻又不許我試煉我的技術。上帝,我一個十八歲的新進武士,居然從未離開過蒙特維爾,而我父親還把我當襁褓中的小嬰兒般關在家裡,你教我怎么忍受得了嘛。”
“可是你那回跟勞瑟的爭執並不比過去更糟,他雖然打了你,但他不也是總是在打你嗎?”
塞索的藍眸變得更深邃了,“你是看見那場打鬥,但你沒聽見後來的對話,我承認我也有錯,但他沾沾自喜地刺激我,篤定地說他到死也不會輸我一回,如果他不是當著他老婆女兒說這話,我也不會氣得說我不需要他的批准非走不可,而且很可能永遠都不回去,可是我在盛怒之下把話說了,而他也毫不考慮就說,‘你滾好了!我也永遠不會叫你回來。'”
“我一直不知道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不過,塞索,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一時的氣話實在沒必要記一輩子。”
“可是我父親不是個會後悔的人,他說出口的話從不收回,就算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也死不會承認。”
他的朋友皺了眉,“我很遺憾,塞索,我現在才明白他為什么不敢確定你一定會肯回家,可是我知道那個老武士想念你,我敢說,他如果有辦法保住顏面,早就來召你回去,你也知道勞瑟的,他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比誰都驕傲。”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我的放逐令會被取消。”
“你父親希望他死時,你能在家中立即接管他的領地。”葛伊突兀地說道。
血色慢慢由塞索臉上褪去,“勞瑟快要死了?”
“不是!我無意做此暗示,但堡中正醞釀著災禍,你的繼姐布蘭達結婚了。”
“這個老巫婆終於配到對啦,”塞索咯笑了起來,“那傢伙一定是個醜惡已極的蠢物。”
“可惜不是,塞索,她嫁的是瑟登·梅西頓。”
“羅傑的哥哥!”塞索大叫。
“就是他。”
“怎么會呢?瑟登那小子長得挺俊的,貴族千金們都很中意他呀,他為什么要娶布蘭達呢?她不但跟她老媽一樣是個十足的潑婦,而且還奇醜無比。”
“我猜是她的妝奩吸引了他。”
“可是她的嫁妝並沒什么了不起嘛。”
“聽說她騙了他,而且她也迷上了他,我還聽說他在新婚之夜,得知他的嫁奩比他預期的一半還少時,氣得差點沒把她打死。”
“這是她活該自找的。”塞索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堡中誰都知道塞索和他兩個繼姐之間,毫無任何感情存在,在他幼年時代無人保護之下,他曾慘遭她們的虐待,他現在實在無法關心她們,甚至連同情都沒有。
“那伊絲呢?她和她老公仍跟勞瑟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