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上,玄門弟子們都在場,溫燁得知這件事,沒有什麼反應。小傢伙這幾天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好,站在他師父海若身旁,低著頭。
儀式之後,唐宗伯表明回香港之後將阿覃的名字入冊,再將骨灰尋處風水寶地安葬。在此之前,要準備給降頭師們的超度諸事。
給降頭師們超度的法事,夏芍是不必參與的。玄門有這麼多人在,必可『操』持,不必她費心。但夏芍這天卻仍跟學校請了假,留在了會所裡。
作法在會所進行,弟子們都穿上了道袍,由唐宗伯主持。一大早的,弟子們來來往往,搬著降頭師們的骨灰往法壇上走。
溫燁穿著身小道袍過來,他身體剛好,唐宗伯直到年前都不允許他妄動元氣,原本這場超度的法事是不用他參加的。但夏芍卻道:“這場法事,凡是參與鬥法的弟子,都需參與。通密最後是小燁子打死的,他也不能例外。哪怕是不動真氣,從旁幫幫忙,也是要的。”
這話讓唐宗伯都愣了愣,弟子們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通密最後是被溫燁打死的不錯,可哪怕他不出手,通密最後也活不了!而且,通密臨死的時候,連溫燁師父的屍骨在哪裡都沒說,這種時候任誰心裡都會有怨。師叔祖竟然讓溫燁參與超度的事?
這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張中先和丘啟強、趙固等人都看向夏芍。
但夏芍卻一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的樣子,轉身出了去。
在早晨準備法事的時候,不少弟子從夏芍身旁走過,都忍不住偷偷拿眼角瞥她。夏芍在弟子們中的威嚴不是一日兩日了,尤其她前幾天才打敗了通密,弟子們對她正崇拜,今天她來這麼一句,大家心裡雖然有點打鼓,但卻不敢多言。
來來去去的人裡,看夏芍最多的便是海若。
海若都張著嘴,一邊憂心地看了溫燁一眼,一邊看夏芍。這幾天,她幾次想問問夏芍對收溫燁為徒的事什麼答覆,她都只是笑而不語。夏芍這幾天態度不明,海若雖然希望她答應,但也知道這事沒有強迫的道理,但她只是想知道個答覆,奈何她連答覆都沒有。
夏芍像是沒看見海若,目光在法壇周圍一落,看見幾名弟子去搬法器,有的弟子負責去搬降頭師的骨灰。人人看見那些骨灰都『露』出嫌惡的神『色』,通密的骨灰更是沒人願意碰,恨不得吐兩口口水在上頭。
“別耽誤了時辰,動作麻利點。那些骨灰趕緊搬過去。”夏芍在一旁吩咐,轉眼看見溫燁拿著些紙符過來,便道,“去幫你師兄們把骨灰搬過來。”
溫燁一愣,弟子們都愣住。
這時候,因嫌惡通密,弟子們都離他的骨灰遠遠的,只有通密的骨灰前『露』出空位來。
弟子們睜著眼,看看溫燁,周齊在一旁道:“我們搬!馬上搬!”說完,他就往通密骨灰那處走,但腳剛一抬起來,夏芍便望向溫燁。
“看把你周師兄忙的,還不去幫忙?”
周齊一個踉蹌,張著嘴回頭,弟子們也都張了張嘴,這回看向夏芍。
師叔祖不知道溫燁跟通密有多大的仇麼?讓他去搬通密的骨灰?沒有人相信夏芍會忘了這回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為難溫燁。
從讓他參與法事起到此刻,再不解的弟子也看了出來。可這讓弟子們很不解,這兩人平時不是常鬥嘴,關係很好麼?
這是怎麼了?
“師叔祖……”周齊『性』子急,當即便要開口問。這兩天大家都在守靈和忙活一些雜事,是不是溫燁做了什麼得罪師叔祖的事,而他們不知道?
若是有,求個情也好。畢竟溫燁才十三歲,年紀不大,脾氣是臭了些,但師叔祖犯不著跟他置氣不是?
夏芍卻抬手阻了周齊,看向溫燁。
溫燁低著頭,握著拳頭。他不看夏芍,目光只死死盯著通密的骨灰,死靜的氣氛裡,能聽見他牙齒咬得咯咯響。
弟子們心裡著急,但對夏芍的威嚴心有畏懼,雖覺得夏芍過分了些,但卻不敢言,只能去看溫燁。
溫燁的脾氣,眾人都是知道的。平時就屬這小子最臭屁最毒舌,跟師叔祖他也一樣吵嘴。此刻讓他去搬通密的骨灰,他怎麼肯?一氣之下怕不轉身就走?
溫燁還沒轉身就走,周齊不顧夏芍的阻止暗示,轉身就衝著通密的骨灰去了。
在他看來,師叔祖也不過十九歲,可能不知是什麼時候跟溫師弟鬥嘴,結果大小姐脾氣犯了,跟個孩子較上勁了。他去把那骨灰搬了,事後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