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了車來,開啟了後座的車門。往車裡一瞪,裡面就連滾帶爬滾出兩個人來。
兩個人直打哆嗦,點頭哈腰,以值班室人員多年來從未見過的迫不及待的姿態,搶著跑進警局。
而警局門衛室的值班人員卻是懵了,半天忘了攔,也忘了問。
男人邁著冷厲的步伐,走進了警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衛室的視線裡,裡面的人才反應過來。
“少、少將?”
“省軍區司令部的車牌……不、不會是?”
值班室的人驚疑著,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男人進了警局。
而此刻審訊室裡,“砰”地一聲!
警棍沒打到夏芍身上,而是掉到了地上。
嚴丹琪慘叫一聲,被夏芍抬腳踹上了肚腹,一腳便踹出了審訊室的門!堵在審訊室門口攔著許媛的人被嚴丹琪撞出來的身子砸到,一個沒站穩,壓倒一大片!
現場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門開啟了,一名五十來歲的穿著警服的男人,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威嚴喝問的聲音,說話的正是那五十來歲穿警服的男人。
宋隊長和審訊室裡的警員都是一愣,看見男人進來的一刻,幾人臉『色』齊齊變了變,“局、局長?”
來的人不止青市公安局局長程志超,還有趙、劉兩名副局長。
平時審訊室裡,這三人隨便來一人就不得了,今天三人全到了!而且,三人自門口進來,身子便有意讓開,客氣地讓著一名站在中間的男人。
男人一身筆挺的少將軍裝,氣息孤寂冷漠,眼眸黑沉如夜,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審訊室裡面,跟轉頭望來的夏芍目光相遇。
兩人目光相遇的一霎,夏芍明顯愣住。而男人的眸卻是倏地冷沉!深邃的眸定在她微乾的唇上,定在她被銬起來的雙手上,最後定在她腳下躺著的警棍上,眸每動一分,氣息便冷厲一分。審訊室裡的氣溫驟降,是個人都能感覺到男人冷到極致的氣息。
而這時候,地上跌成一團的人還沒爬起來,家長、學生、警員跌在一起,都堵在審訊室門口。尤其是嚴丹琪,被夏芍一腳踹得不輕,倒在地上直咳,連連急促喘著氣,嚴母哭著喊著去看自己爬不起來的女兒。而許父被許媛壓著,程鳴被程父壓著,一群人各種姿態翻仰在地,雖是聽說局長來了,可要打招呼,也得先爬起來不是?
但就在這時,幾人的視線裡,走來一雙黑『色』皮鞋。
男人黑『色』的皮鞋光亮如新,軍裝褲腳更是熨燙得筆挺,一點褶子也看不見!他步子邁得很快,有一種劈斬而來的殺伐氣度,不待幾人爬起身來仰頭看他,他便已走來跟前。
幾人翻仰在地,堵著審訊室門口,男人步子停也不停,遇見擋路的直接踢翻!經過嚴丹琪身旁時,她趴在地上,掙扎著要起來,男人的皮鞋卻剛好一腳踩了上去!
“咔嚓!”
聲音不大,嚴丹琪卻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嚴母淒厲一喊,趴在地上就撲過來,男人卻已跨過審訊室的鐵門,踹翻一名剛爬起來的警員,從其身上『摸』出手銬鑰匙,幫被拷在牆角的少女開啟了束縛。
手銬落地的一瞬,他便把她抱在了懷裡。
夏芍自從看見徐天胤出現在審訊室,便一直沒反應過來。今天從被審訊到被拷住,其實她都不在意,因為局面一直掌控在她手裡,她早在早晨到了警局被搜身時,宋隊開啟龍鱗匕首的時候就引出了一部分煞氣,挖好了坑。之後她要求見程鳴三人,心中自然早已有對策。她知道陳滿貫、孫長德和馬顯榮不會任由她在警局裡,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活動關係,但是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徐天胤。
兩人約好了晚上見的,而他現在來了,身上還穿著軍裝,走時勢必很急。
夏芍覺得,徐天胤應該不是感覺到龍鱗出鞘才趕過來的。因為自從開學前,她為他尋得了那把青銅匕首,便騙他說以後每天要拿龍鱗出來修煉一番,實際上,她只是為了以龍鱗的煞氣養青銅匕首。所以這段時間,徐天胤對她時常用龍鱗已經習慣了。
那他是怎麼知道她在警局的?
夏芍還弄不明白,而且,現在也不是弄明白這些的時候。
審訊室外頭,市裡公安局的局長和兩位副局長尷尬地站著,審訊室門口嚴母正抱著女兒嚎哭,其他人倒是站了起來,但正盯著裡面,而且審訊室裡,宋隊長和四五名警員也正目光驚異駭然地盯著兩人。
這種場景,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