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進入石塔的巫師走了出來,與另外兩人點了點頭,三人隨即消失了身影。
吳東方沒有過分驚訝,他曾經聽冥月說過土族天師的天地同歸能夠上天遁地,這三個土族巫師並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使用遁地法術離開了。
三人離開之後,吳東方放下酒罈活動著筋骨,這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石塔前的雪地裡只有先前那個進入石塔巫師的腳印,再就是兩名巫師站立的地方有腳印,其他區域積雪都是完整的,沒有任何踩踏的痕跡。
這裡離都城很近,天氣也應該是一樣的,雪地裡沒有踩踏的痕跡說明自下雪至今,沒有人來過這處石塔,而石塔裡的人也沒有出來過。
住在石塔裡的無疑是這座島上權力最大的人,這個人離群獨居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人在下雪的這段時間裡竟然沒有出過門,吃喝還好說,拉撒難道也在塔裡?
吳東方站在原地四處打量,以後他很難有機會來到這麼高的地方,必須趁機瞭解這裡的地勢地形。
可惜的是光線太暗,看不清島上的事物,只能看到島嶼西北南三面的河水比東面主河道里的河水顏色要深,這種情況說明這三面的河水與主河道之間很可能有類似於水閘水壩的阻隔。
五六分鐘之後,有人自下方來到了塔前,這個人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中等身材,樣貌無奇,穿的是一件巫師袍子,由於光線不明,看不到袍子的顏色,無法判斷他是何種級別的巫師。
男巫師走到塔前衝石塔彎腰行禮,轉而扭頭看向吳東方,幾秒過後轉身先行,“跟我走。”
吳東方抱著酒罈跟在巫師的後面,山路窄而崎嶇,雪下也有枯草,表明這條路並不經常有人走動。
小心的走了十幾分鍾,吳東方跟著男巫師來到一處位於山腰的院子,這處院子的後門就是上山的山路,院子南北窄,東西寬,自東到西有七八里,但房子不多,只有六七棟,每棟房子間隔很遠。
院子裡站著十四個人,倆倆一組,每組有個巫師,還有一個拿著火把的男人,根據衣著和站立姿勢來看,拿火把的這些人應該都是軍官一類的軍人。
有了火光,吳東方就能看清東西,他注意到這七個巫師裡面有兩個戴面具的女巫師,站在最右側的那個女巫師雖然戴著面具,卻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心中犯疑,就多看了她一眼,此時那個女巫師也正在看他,藉著火光,他發現那個女巫師眼裡有驚訝神情。
“是她!”吳東方皺起了眉頭,那個女巫師他確實認識,這個人就是前往冥月所在的村子行刺,被冥月抓住的那個土族女巫師。他之所以如此確定這個女人就是他半年前放走的娰妙,除了對方看他的眼神異樣,主要原因是娰妙的體形跟別的女巫師不同,她胸大,比一般的女人都大。
有了光亮,他看到了先前帶他下山的男巫師穿的是藍色袍子,是個法師,此時這個人正在環視眾人,不問可知是在考慮把他交給誰。
眼見娰妙有邁步的徵兆,吳東方急忙出言請求,“能把我交給女巫師嗎?”
身穿藍袍的法師冷哼一聲,指著他衝對面一個黑塔般的男巫師說道,“交給你了……”
第三十九章老蝦子
黑塔的年紀應該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一臉的絡腮鬍子,聽到法師的話甕聲應是,轉頭看了持拿火把的壯漢一眼,後者會意,跟著他走過來推搡著吳東方向南門走去。
“雲柱。”藍袍法師喊住了黑塔。
“在。”黑塔轉身。
“他不是普通的奴隸,如果死掉或者跑掉,誅。”藍袍法師沉聲說道。
“啊?!”黑塔愕然瞠目,片刻過後臉上出現瞭如喪考妣的神情,“不要行不行?”
在他懦懦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藍袍法師早已經轉身離開了,其他巫師也各自回房,那些手持火把的軍官也開始向山下走去,他們並不與巫師住在一起。
垂頭喪氣的軍官陪著垂頭喪氣的黑塔押著暗暗竊喜的吳東方走出了院門,這對搭檔無疑是在為抓了個燙手的山芋在手裡而暗暗叫苦,吳東方則為能被黑塔管理而慶幸,這傢伙雖然長的五大三粗,智商卻不高,好糊弄。
“恭喜巫師,賀喜巫師。”有軍官湊過來獻媚。
“嗯?”黑塔低頭打量著那個嘴角一撮毛的軍官。
“咱這裡有七位巫師,法師唯獨將重任交託給您,足見法師是何等的器重您,這小子肯定有什麼來頭,您一定要看好他,這可是您的登雲之梯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