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痛呼一聲倒在床上,又順手扯過床上的羊毛被扔向了刺客。那刺客的刀刃雖然鋒利的劃破了羊皮,但卻將這刺客的身形阻擋了一下。
“該死的臭女人!”
那刺客怒罵了一句,揮開羊毛毯,正要再撲過去補上一刀,就聽身後風聲有異,他趕緊回頭,正好迎上一道銀芒。
安然見來了救兵,趕緊一個咕嚕翻身滾到床底下,緊張地看著外面的打鬥。
因為地毯著火,火光照得房間很亮,安然能清楚地看到救了自己的人是個二十五六的男子,身形高挑俊美,身穿一套玄色繡暗紅雲紋的絲綢外袍,手中的長劍只怕真的有三尺,在火光中反射著一道道的銀芒,很快就逼得那刺客手忙腳亂。
安然悄然鬆了口氣,看來這位救命恩人功夫要比那刺客高出一截,她的小命多半能保住了。唉,她以後一定再也不亂管閒事了!
這時,外面的打鬥聲慢慢平息,她聽到了哥哥和賀之謙的聲音。
“妹妹?你怎麼樣了?”
“然姐兒,你在哪兒?”
安然聽那聲音很近,轉頭望向門口,就看到哥哥安齊和賀之謙兩人正小心翼翼地想要避開刀光劍影以及越燃越大的火進來找她。
“哥哥,我在這兒,我沒事。”安然連忙出聲好安他們的心。
好在房間裡只在中間鋪了一塊地毯,如今也只引燃了旁邊的桌子,那木地板很厚,火勢蔓延得不是很快。安齊和賀之謙兩人總算是繞了過來,將安然從床底下拉出來,然後護著她就要出去。
這時,救命的大俠終於一劍穿心將那刺客殺死。他拔劍迅速後退,好似擔心自己的衣服沾染上鮮血。臨死之前,那刺客兩眼翻白,仍費力地轉身怒視著安然,胸口鮮血噴出老高,斷斷續續地低吼著:“都怪,你個……臭女人……”
安然見了,連忙扭身撲到哥哥懷裡躲起來,可惜一時情急,撲錯了方向,一下子撲到了賀之謙懷裡。
賀之謙立即抱住她,迅速跑了出去。
刺客已全部伏誅,船上的人立即進來救火。
安齊見妹妹似乎無恙,便先去感謝救命恩人道:“多謝恩公仗義相救……”安齊已經認出了對方就是傍晚他和賀之謙在鎮上酒樓裡遇到的那些人。
獨孤凱不等安齊說完就打斷他道:“你們不必謝我,今晚倒是多謝了剛才那位姑娘示警。既然賊人已經全部伏誅,我們就回去了。”
說完,獨孤凱對著安齊點點頭,便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順便將那些刺客的屍體也一起帶走了。
安齊見此,也就不再多說,既然人家不肯與他們扯上關係,他也要識趣才好。更何況那人也沒有說錯,是安然示警在先才引來這場禍事的。
想到這裡他就氣得不行,疾步來到賀之謙的房間,對著坐在桌子前面的安然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罵:“誰讓你多管閒事的?人家功夫好著呢,不用你爛好心也一樣能將那些人殺了。就會逞能,現在好了吧?差點就被人家給殺了!你說你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就那麼沒腦子?那些刺客一看就不是普通賊人,他們的事情你也敢管?你不要跟我說你沒看出來!”
賀之謙被安齊這一通火罵愣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安齊對安然這樣兇過,但細細一體會,卻還是能發現這頓罵裡面安齊對安然的擔心後怕。但他還是不贊同地護著安然道:“子賢你別罵她了。她還這麼小,又沒有經歷過,剛才肯定也是被嚇到了才會叫出來的。再說她身上還有傷呢,你就算要罵,也等她把傷包紮好了再罵吧!”
安齊一聽安然身上還有傷,忙湊過去著急地問道:“傷哪兒了?去請大夫了沒有?”
安然委屈道:“人家都嚇死了,哥哥還罵人!哇——”
想起剛才的驚險,她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出來。
安齊又是心痛又是著急,忙拉著她上上下下的看:“到底傷哪兒了?”
賀之謙忙道:“傷在胳膊上,已經派人去鎮上請大夫去了。”
安齊趕緊擼起安然的衣袖,看著她胳膊上已經凝血的那一道長長的傷口,心中好一陣後怕心疼,忍不住又是一通罵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看你以後還逞能不?”
賀之謙看著安然雪白的胳膊上那一道狹長的傷口,也是後怕得很,卻還是為她分辨道:“子賢你別罵她了,她都被嚇壞了。”說著,他就坐到她身邊,遞上手絹柔聲哄著,“別哭了,壞人都死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都是我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我們明天一早就開船,早點離開這裡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