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麼想起吟誦蔣捷的詩。”湯圓拿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頓,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忽生感慨,我以前讀這詩的時候,只嘆世事無常,人的生命太過短小,如今我忽然領悟了其他的意思。”湯和年的笑容很冷,透著一股悲哀的意味。
“父親領悟到什麼意思了?”湯圓將水杯放到自己父親身邊。
“不管是朝氣蓬勃的少年,還是鬢髮斑白的老人,其實他們始終都是一個人,那天際間的雨,只有他們自己能聽懂。所不同的是身邊干擾他思想的人,只是少年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垂垂老矣,而當他明白的時候,也意味著他身邊的人已悄然遠去,陪伴他的終於只有孤獨與寂寞了。”
“父親是想讓我成為那個看透一切都老人嗎?”湯圓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父親,有那麼一瞬,她有點後悔沒有選擇中文系,那樣就能夠理解自己父親的話語。
“如果能讓我選擇,我真希望你能永遠做那個懵懂的少年,而不是做那個孤獨寂寞的老人,那實在太過可憐。可你始終都要長大,或許有一天,你真的會成為那樣一個老人。”湯和年的思緒有些飄忽,說話都聲音戛然而止,停頓數分鐘後繼續回答。
“那如果我成為那樣的人該怎麼辦。”
湯和年笑而不語,將湯圓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輕輕拍打。
“那就別貪戀外面的雨景,早點回家。”父親寬大的手掌溫柔著湯圓的內心。
湯圓感覺心裡流淌過一陣暖流,溫暖了今天被基地蒼涼景色而寒透的心。
“叮咚,宿主親情值加十點,目前親情值為八十,請再接再厲,禮貌提醒,附近有潛伏喪屍,請宿主小心。”
湯圓聽到自己系統的提醒,立馬緊張起來,一手凝固出一根長劍,另一隻手將父親拉到自己身後。
小心的朝著屋子踏陷的那一邊走去,地上的瓦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湯圓一把拉開擋住她視線的草蓆,卻發現空無一物,忽然感覺耳邊有一陣風掠過,立馬回頭,冰劍擦過父親的耳朵,直直的刺透喪屍的腦子。
那喪屍的爪子離自己父親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湯圓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她實在不感想象,如果父親被抓傷,會有怎樣的後果。
這喪屍才剛剛倒下,便又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湯圓立馬緊張起來,手中騰飛著冰刀。
“湯圓!”人未見,話先入耳。
湯圓靈敏的聽出事齊響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
“湯圓這附近有很多殘餘喪屍,你跟我們先去軍區基地避一避吧。”齊響大步走進破屋,善意的邀請道。
“那自然是最好。”湯圓本以為不出三個小時,安謹蘭便會返程,不過現在看來,飛機的行程應該被暴雨所耽誤了。
以前軍號聲震天的軍事區空無一人,夜晚的寒風將那軍旗吹的發出一陣陣的響聲。
齊響將一行人引到自己所住的房屋內,石頭嫂顯然是疲勞過度,一回來就抱著孩子躺在沙發上。
才剛剛滿十個月的孩子趴在自己媽媽的懷抱裡,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湯圓。
“你們也累了,早點休息。”湯圓脫下自己隨身攜帶的揹包裡面放著一些壓縮餅乾,拿出兩個餅乾遞過去。“吃點東西吧。”
“這場災難來的太突然了。”石頭嫂接過那塊壓縮餅乾咬了下去。
“嗯,等雨停了,就會有飛機來接你了,安心睡吧。”湯圓不知要說什麼話來安慰石頭嫂。
屋外的雨連綿不絕,如同石子一樣噼裡啪啦的打在窗戶上。
湯圓走到窗戶邊,嘆了口氣,剛準備回頭,眼神的餘光便注意到出現在軍事基地大門口的一隻喪屍。
一隻又一隻逐漸多了起來,那原本堅固的大門便得岌岌可危。
“這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已經把那藥劑扔掉了,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喪屍集體攻擊她們。
“湯圓你快看,那好像是孟悠然。”齊響拿著望遠鏡,注意到那個站在越野車上的孟悠然,她手上拿著一隻小提琴,優揚的樂曲揚起,那些喪屍更加激動起來,發狂的向著裡面大門狂衝。
“我想起來了,孟悠然的異能是控屍。”湯圓眉頭微微皺起,真的是好的不來,壞的來。
孟悠然對弄死自己這件事情,還真是執著。
“孟悠然是衝著我來的,你們先走吧。”既然別人是針對自己,那麼她便不想連累旁人。
“我們走了,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