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你爸的事,你有沒有告訴過他?”陸勁問道。
“沒有”她聳聳肩,“你知道,我們這個年紀,跟老爸幾乎沒什麼話好說的。”
“不錯,不錯,那就叫代溝。”陸勁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從駕駛座上飄來簡東平冷靜的聲音。
“那麼陸勁,你是怎麼知道邱源的?又是怎麼知道邱源跟鍾喬他們有關係的?”簡東平問道。
陸勁用手掌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我在那個箱子裡找到一本雜誌,上面有一篇介紹邱源的文章,我記得那兩個劫匪在吵架的過程中好像也提到過邱源,正因為他們提到過這個名字,在雜誌上翻到那篇文章後,我才注意到邱源。”
“那篇文章是怎麼說我爸的?”邱元元好奇地問。
“是篇人物專訪,說你爸自學成才,發明了一個不知什麼的技術,後來獲得了專利,還得到了海外的投資。你爸就是靠那個發家的吧?”
“對,這事我聽我媽說起過。”
“那篇文章裡還特別提到他的業餘愛好是喜歡收藏小古董。從那開始,我就非常留意報章雜誌上關於你爸的訊息。很多年後,我已經記不得是哪一年了,我看見他在收藏雜誌上發表的文章,知道他有意組織紐扣收藏傢俱樂部,於是我就主動找到了他。他看了我的收藏後,同意我加入,事情就是這樣。”
“哈,你給他看你的收藏,那應該也是種試探吧?”簡東平乾笑。
“因為我聽那兩個劫匪說,被殺的那個人,我現在知道他叫鍾喬,他死前好像跟邱源有過生意往來,所以我想看看邱源見到這些小古董後會是什麼反應。”陸勁回眸看了一眼邱元元,接著說,“但我可以肯定,他沒任何反應,他不認識那些東西,而且他也絕對不是兩個劫匪中的一個。其實,他跟鍾喬一樣,是他們妒忌的物件。”
“他們是不是說了我爸什麼?!”邱元元抓住他的手問道。
“原話記不得了,大概是他們中的一個知道你爸發達了,曾向你爸借錢,但被你爸拒絕了。所以那個人罵你爸沒義氣,就這樣。”
“自古以來借不著錢的人就是這副嘴臉,好像別人欠他們的!他們還說什麼?”她冷冷地問。
“他們還說你爸很虛偽,以前的好朋友死了,連追悼會也不去參加,聽他們的意思,好像禮金也給得很少。其中一個還怪另一個,認為他不該給邱源把禮金帶來。”
“哼!”邱元元輕蔑地一笑。
陸勁握著她的手,搖了搖。
“沒什麼,我只是討厭別人在背後說我爸的壞話。”她回頭望了他一眼,解釋道,“我沒生你的氣。”
陸勁沒說話。
“那你對收藏其實根本沒興趣,是吧?”簡東平又問。
“不算很有興趣。”
“你難道沒想過直接去問邱源?我說的是關於鍾喬的事。”
“我不是沒想過,但後來發現,即便找到那兩個劫匪好像也沒任何意義,我不打算敲詐那兩個人,我也不是警察,沒義務去為某個不認識的人申冤,所以……我放棄了。”陸勁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好吧,鍾喬,畢業照,元元的爸爸,你還打聽到什麼?”
“我還打聽到,他們那個古董興趣小組,一共五個人,現在只剩下了兩個。”簡東平說。
日期:2008…6…13 10:10:00
房子離市中心不遠,很乾淨的兩居室,簡東平在告訴他們從哪裡可以拿到乾淨被褥後,便匆匆告辭。邱元元送完簡東平回來,發現陸勁坐在方桌前,正在看一封泛黃的信件,他的手邊亂七八糟地堆放著一大疊信和幾份影印件。邱元元知道,那疊信一定是一號歹徒多年前寫給他的,那裡面一定有很重要的線索,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想再談案子的事了。
她走到他身邊,衣服擦著他的衣服,站定,然後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的頭頂。
他仰起臉來,眯著眼看她,接著,嘴角慢慢浮起微笑。
“元元……”他輕聲叫了一句,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好像又馬上改變了主意,他丟開手裡的信,站了起來。
“我先去洗澡了。”他說著,拿起那個從便利店帶回來的塑膠袋走向盥洗室。
“嘿!你胳膊和肩上的傷,最好不要沾水。”她叫住了他。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了,“不行,我得洗個澡。”他說。
“那你小心點,沾了水傷口容易發炎,你那可不是一般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