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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良,借自江南大營,此外還有林文察,是清朝臺灣的唯一將才。

借將以外,復有借勢。借勢者靠恃他省為屏障,因此皖南的軍餉,一直由浙江籌撥,年耗三十餘萬,而周天受門戶之見極深,浙江並未能獲得保護的實益。當洪楊初起時,各省都在練兵,惟有黃宗漢採取禦敵於境外的策略並不錯,且頗受文宗的獎許,但因此便缺乏如胡林翼所說的,“得力之將數人以折衝禦侮於其間。”實亦非始料所及。

至於彼此相仇,則說來最令人痛心,所謂“乖氣致戾”,只談一件事,就可想見:有個四川人,叫王道平,在杭州城內巡撫衙門前面的“梅花碑”擺測字攤,已經十幾年,忽然有人疑心他通匪,說已接受太平天國的偽號,就是王道平三個字翻過來,偽封為“平道王”。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居然有人相信,拿他捆送營務處,要求立即處決。官府當然要依律審問,搜查他的寓所,毫無佐證,而暴民鼓譟轅門,群聚不散,結果將王道平拉了出來,“臠割其肉立盡”,這股乖戾之氣,實在可驚亦復可憂。

乖戾之事,不一而足,愈到危急時愈甚,遠道風聞,只道浙江的局勢,是名副其實的“兵兇戰危”,避之為吉。

當然,認為浙江的局面不祥,僅是他省手握兵符的大帥不肯援浙的三個原因之一,此外兩個原因是:第一,自顧且不暇,如果捨己耘人,何異縱井相救,第二,何桂清失陷蘇常,影響大局不細,士論對何桂清十分不利,而王有齡是何的謀主,連帶予人以很不佳的印象,當然亦無法激起他人奮身援手的俠義心腸。

因此,儘管王有齡賞加頭品頂戴,聖眷甚隆,但他支撐浙江的局面,其中艱難困窘,怨謗叢集,幾次欲哭無淚之苦,實非局外人所能想像。最感棘手的,還是兵餉兩事。餉則竭澤而漁,先以協濟他省的,至此自給不足,先是積欠三四個月始能發給一個月,換句話只能照原額髮放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到了咸豐十一年春天,積欠三四個月竟只能發放半個月了。

因此,不但軍紀愈壞,擾民更甚,兵民相仇的程度更深,而且借來的客軍,紛紛求去——當然,討還援兵的省份,亦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如福建由於咸豐十年冬,武平、連城、長汀失守,第二年春天便不能不要求撤回閩勇。

閩勇由總兵曾玉明、副將惠壽所統帶,而實際上的主將是林文察。他是臺灣彰化人,字子明,咸豐八年助剿淡水土匪,捐餉助軍,做了武官,官銜是遊擊,留福建補用。咸豐十年,建寧、邵武及寧洋、永安間,有兩大股土匪騷擾,為林文察所破,因功擢升參將,賜號“巴圖魯”,巴圖魯必賞穿黃馬褂,但稱號不同,林文察此時的稱號叫做“固勇巴圖魯”。

林文察受命援浙,是在咸豐十年十二月初。當時太平軍由江西出浙江婺源,攻下常山,接著江山亦易手。林文察以孤軍受命收復江山,在失守後的第五天,與太平軍大戰於大溪灘,旗開得勝,連夜追擊,李世賢屯江山一帶的部隊有兩萬多人,傾巢而出,分三路抄襲。林文察所部只有二千人,分別迎戰,又大勝一仗,斬獲千餘,李世賢退回江山城內,自此日有接戰,互有勝負,形成膠著的形勢。

十二月廿五,林文察發動一次突襲,親自帶兵“踏營”,林文察的部隊,得力於火器精良,一時火光燭天,城內大震。

他在踏毀十幾座敵營以後,乘勝攻城。他一面身先士卒,登雲梯、攀城牆,一面設下埋伏。李世賢所部倉卒遇變驚惶失措,由西、北兩面遁走,為林文察預先埋伏的炮兵所轟擊,傷亡甚眾。江山縣城亦就在這一夜為林文察所收復。因此,擢升副將,晉號為“烏訥思齊巴圖魯”。

到了咸豐十一年二月間,閩浙總督慶端要求撤回閩勇,王有齡萬分不願,但其勢實不可留,因為名義上浙江歸閩浙總督管轄,而總督又有節制轄區軍務的全權,可以直接下令總兵曾玉明撤調人馬。

這一下,去了一萬多人;而且是頗能打仗的臺灣和漳州籍的部隊,浙江的防務大受影響,王有齡奏調在湘軍中不甚得意的的將領秦如虎、劉培元募勇來浙。但最盼望的卻是李元度,王有齡讓朱大器籌集了一筆現銀,間關送到軍前,而李元度一入江西境內,行軍甚慢。杭州城內天天傳說:“李道臺的兵快到了!”其實是地方大吏,為了安定人心,故意放的空氣。

其時除了杭州以外,上起嘉興,下至浙江與江西、安徽交界之處,都有太平軍的蹤跡。所幸者,錢塘江南岸的寧波、紹興兩府,完整無缺,但全省15路軍需,亦不能盡靠寧紹。

此外湖州孤懸,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