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自己都不追究了,真不知道這些旁人又在計較些什麼。
其他客人見勢不妙,譁然之餘,紛紛作鳥獸散,生怕他們動起手來,令他們這些無辜者遭池魚之殃。
掌櫃苦著臉,望著立時變得空蕩蕩的大堂。開店的自然耳目靈通,姬瑤花騙小溫侯,惹得小溫侯的朋友找她麻煩的傳聞,幾個月前就已經傳到掌櫃的耳中了。
看這形勢多半要打起來,遭殃的可是他的店啊,可憐他實在沒膽叫他們出去打,嗚……
姬瑤花目光一轉,說道:“外面正下著雨呢,我可不想在雨地裡動手,弄得一身的泥水。”
那梁佐反手一掌將身後那張空桌推到牆角,叱喝一聲,四名家丁立刻躍了出來,沉身彎腰,各執一腳,將他們所坐的那張杯盤狼藉的桌子疊到了牆角那張桌子之上。轉眼間,十幾張桌子已經都被堆到東牆邊上,疊為三層,桌上的殘湯餘酒,竟點滴未灑。
單是這份快、穩、準的手勁倒也罷了,更難得的是四個人行動之際就如一個人一般,配合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大堂之中,立時被清出一大片空地來。
梁佐揮手擲出一個小金錁子,叮噹一聲落在掌櫃面前的長櫃上,說道:“掌櫃的放心,打壞的傢什我們會照價賠付!”
兄弟兩人從家丁手中接過兩對短槍,走了出來。那梁佐看看長櫃上擺的沙漏時辰鍾,慨然說道:“姬姑娘既是巫山弟子,我兄弟兩人也不敢託大,只好聯手對陣了。現在是戌時一刻,亥時之前,若是不能取勝,我兄弟兩人立刻就走,再不向姑娘挑釁;若是能贏得一招半式,那就要請姑娘隨我們走一趟,回汴京去向小溫侯賠禮認罪!”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四、小溫侯的梁家兄弟(2)
不待姬瑤花回答,梁佐雙腕一抖,兩根短槍搠了過來,槍頭紅纓飄飛旋轉,勁風刺面。姬瑤花不願硬接,凌空飄起,右手在橫樑上一搭,掠向他身後。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只會跟在兄長身後亦步亦趨的梁佑,此時突然搠出一槍,直刺向她後腰,出槍的時機極是刁鑽,正是姬瑤花雙足將要踏地、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
姬瑤花腰如柔柳,順著勁風來處,擰轉過來,變成了面向梁佑,槍尖堪堪自她腰側擦過。梁佑急收右手,左手中另一根短槍卻已搠向她的面門。
在她身後的梁佐,此時翻轉身來,雙槍一左一右刺向她雙臂。
轉眼間,姬瑤花已被困在四根短槍之中。
那兄長梁佐,雙槍全取攻勢,招式也不見得如何靈巧,但是出槍迅猛,一旦中槍,必定傷筋動骨。而那弟弟梁佑,兩根短槍,始終攻少守多,但是每攻出一槍,必是要害之處或是要害之時,大有出招不必多、一槍必致命的氣勢。
姬瑤花一連避過數槍,暗自皺眉。這兩兄弟,究竟是誰家弟子?武林之中最善用槍的,莫過於山東紅槍會。但是紅槍會的七種槍法都是長槍,這兩人的短槍使得如此精熟,絕非出自紅槍會。
要論短槍,便是嶺南盤家的纏絲槍了。不過纏絲槍以細密見稱,最擅纏鬥,可不是這種破陣殺將的氣勢啊。
那弟弟梁佑,擰腰反手自腋下刺出的一槍,辛辣得很,頗似同樣以短槍聞名的南陽徐家槍中“葉底藏花”一式,只是徐家槍這一式,選擇這個出敵不意的角度出槍,往往只是挑落對手的兵器,迫對手就此認輸;梁佑這一槍,卻在刺出之後,槍尖突然斜斜挑起,直指向她的咽喉!
姬瑤花驀地一驚。這兄弟兩人的槍法氣度,竟都與小溫侯有些相似。
小溫侯家傳的戟法,本來並非天下絕學,但是小溫侯出身將門,禁軍將領大半都是父輩舊識,小溫侯由此得以出入軍營,經常與禁軍中的各位教頭切磋。那些教頭都是從軍中精選出來的,名重一時的豹子頭林沖,便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像禁軍教頭和小溫侯這樣的人,從無數次實戰中練出來的本事,論招式也許不見得如何靈巧精妙,若論殺敵的威力,卻不是慣於江湖爭雄的尋常武林中人能夠企及的。
以這兄弟兩人的槍法來看,只怕他們也是來自禁軍,至少也與禁軍關係密切,是以他們雖然在武林中絕無聲名,論槍法的簡捷犀利、槍槍致命,卻還超過了武林中各派槍法。
汴京八十萬禁軍,藏龍臥虎,像梁氏兄弟這種從禁軍中歷練出來的對手若是惹多了,姬瑤花還真要悔不當初了。她的衣裙已被刺破數處,面頰也被槍頭帶起的勁風颳得隱隱灼痛。
梁氏兄弟出槍越來越快,留給她的迴旋空間也越來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