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計世宜之前,秋心半點兒都不擔心,可計世宜突然出現,她不由得也著了慌。如今棲霞寺裡裡外外、上下山的所有道路定然都被沈敏的人圍著守著,計世宜此時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了,可這寺廟雖大,在眾人寸寸搜尋之下,亦難有藏身之處。
甄鈺沉吟道:“等會兒那些人去搜你們的住處,配合讓他們搜便是。我這裡也一樣,不必阻攔。”甄鈺說著望了計世宜一眼,目光轉向橫樑之上,說道:“你能上去嗎?”
秋朗頓時眼睛一亮,喜道:“到底是姑娘,計公子的功夫,這自然不是問題。”
計世宜點點頭,笑道:“好,我這就上去。”
“姑娘,江南總督沈大人求見姑娘。”唐媽媽在外頭揚聲說道。
甄鈺瞧了計世宜藏好,便高聲答道:“馬上就來!”
“深夜驚擾甄姑娘真是抱歉,只是刺客逃亡,事關重大,還請甄姑娘體諒!明日,在下定當派人上門賠禮。”沈敏拱拱手,對甄鈺倒甚是客氣。
甄鈺忙笑道:“丫頭已經跟我說過了,沈大人這是公務在身,這麼說甄鈺倒是當不起。而且,公主都已經同意了,我這兒就更沒什麼不可了!”甄鈺說著吩咐唐媽媽:“你們各自回各自住處去,秋心留下,秋朗你也去。”
“甄姑娘不愧出自名門,知書達理,令人佩服。如此,得罪了!”說畢向身後的統領使了個眼色,又交代道:“交代下去,動作輕著點,別弄壞了東西!”
那統領答應著隨即出去,指著個個地方大聲吩咐派人去搜檢,然後又揮手招來幾個人欲搜查甄鈺的臥室。
“慢著!”秋朗挺身伸手攔住,說道:“我們家姑娘的閨房,豈是你們什麼人都能進去搜的?”
那統領瞟了一眼沈敏,見沈敏正與甄鈺笑著客客氣氣的在一旁說話,壓根兒沒理會這邊的狀況,甄鈺也是,眼皮子也不向這邊抬一抬,便說道:“甄姑娘都同意了,你還敢攔?”
秋心笑道:“姑娘是同意了不錯,可是,我家老爺可是戶部尚書,夫人是聖上親口封的西昌縣主,二老爺是福建總督,姑娘在京裡也是有身份的大家閨秀,隨隨便便一個士兵就要去搜姑娘的房間,您覺得合適嗎?”
那統領頓時沒話說,又向沈敏和甄鈺那邊望了望。甄鈺總算回望了過來,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哪裡這麼囉嗦起來了?事急從權,耽誤了沈大人的公事,你們擔當的起嗎?”
沈敏忙笑道:“那位姑娘說的是,甄姑娘的房間哪兒能隨便什麼人進去?你和兩位姑娘進去看看便是,其他人留在外邊!”
那統領答應一聲,秋心、秋朗也不再阻攔,二人一前一後陪著進去了。
那統領到底不敢隨便亂動房中的東西,好在這不是正經的閨房,東西也不甚多,他匆匆將衣櫃、床底各處都掃了一眼,收穫了秋心姐妹一聲冷哼,便退了出去。
一時各處搜查計程車兵都過來了,紛紛回說“不曾發現”,沈敏再三抱歉,一招手,領著眾人匆匆退了出去。
甄鈺便命各人回去休息,留下秋朗、秋心守夜。
甄鈺主僕三個回到內室時,計世宜已經從樑上下來了,正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見她們進來笑了一笑,揚了揚下巴問道:“走了?”
甄鈺說道:“誰知道呢!沈敏既然親自來了,可沒那麼容易就走,便是走了,這附近定也留下大量暗探。”
計世宜笑道:“所以啊,我得好好的在這兒住上幾天了!”
秋心見甄鈺臉上隱有不快,忙道:“計公子你臉色這麼蒼白,不知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甄鈺一看果然,心頭的憋屈氣悶頓時消了大半,說道:“你們兩個快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要快,這屋子裡燈亮的太久,恐怕會惹人起疑的。”甄鈺說著徑直走到另一頭靠著牆壁的羅漢榻上,拿過一卷佛經看著。
秋心和秋朗忙答應一聲,將纏在計世宜胳膊上的披帛拿開,將他傷口處黏著血漬模糊的袖子剪開,二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公子,這箭頭有倒鉤!”秋朗不由大急。
“我知道,不然早拔了出來。”計世宜瞟了一眼,淡淡道:“還瞧什麼?快幫我取出來。”
“哦!”姐妹倆忙答應一聲,拔出匕首在蠟燭火焰上烤了,一個挑著箭頭,一個遞乾淨的帕子,一個上藥,一個隨後包紮,兩人配合極是默契,一看便知不知合作過多少次了的。
“好了嗎?你到外間去。放心,唐媽媽她們不得到允許是不會亂闖進來的。”甄鈺將手中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