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胡說,那些人的死,我將軍府已緝拿出兇手,並已當眾處死,只不過是你沒見到罷了。”
秦翰能夠成為將軍府之主,並非泛泛之輩,深吸一口氣,冷冷道:“倒是你,當眾屠殺李氏一族,不知悔改,還倒打一把,誣衊我將軍府辦事不周,看來今日只有誅殺了你這惡徒,才能捍衛我將軍府威嚴了。”
“真是好計謀,殺了我陳汐,你們就可以向龍淵蘇家交差了吧?”陳汐抿了抿嘴唇,眼眸低垂,輕聲道,“看來今日的事情,只有用戰鬥解決了。”
“戰鬥?”秦翰冷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這不是戰鬥,這是我將軍府對惡徒的緝拿和處罰!”
便在這時——
嗖!嗖!嗖!
極遠處遠處天邊,驀地想起一陣如潮般的破空聲,七道遁光匹練似的,劃過長空,轟然馳來。
“各位前輩請看!那小子就是陳汐!”
“唔,就是他獲得了劍仙洞府的傳承?哼,敢搶我蘇家的東西,我要他全部都吐出來!”
“哈哈哈,我記得當年幫小嬌撕毀婚約的時候,便來過鬆煙城一次,如今故地重遊,又跟故人相逢,真是緣分啊。”
“抓住他!不交出劍仙洞府的寶物,就把他撕爛成肉泥!”
……
伴隨著各式各樣的聲音,七個衣飾華貴的男女憑空出現,氣息強橫,如大河瀚海,巍峨高山。
為首是一個高大威猛的青年,鷹鼻如鉤,眸光深邃,揹負一柄帶鞘長劍,氣息如虹。他旁邊還立著三男二女,也個個氣息強大,風采絕倫。
只有一個人模樣年輕,麵皮白淨,恭敬立在一側,氣息明顯比其他六人差了一籌,不過他看向秦翰等人的眼神,卻是帶著濃濃的倨傲。
“蘇家的六位黃庭境修士!”
“龍淵蘇家!陳汐究竟得到了劍仙洞府中的什麼寶貝,竟引來蘇家的六位黃庭境修齊齊出動?”
“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陳汐這次哪怕不被將軍府誅殺,也必然會被這六位黃庭境修士擒下,難逃一劫。”
見到這七位風采超凡的男女修士,遠處觀戰的眾多修士無不心中一震,眼眸中透出深深的敬畏。
十幾年前,也就是陳家覆滅之後的第四年,這六個男女和其他數位黃庭修士一起,便曾來過鬆煙城一次。
那次,他們當著松煙城所有人的面,親手撕毀與陳家長孫陳汐的婚約,而後翩然離去,轟動一時。
此刻這六位黃庭修士再次出現,在場眾人怎會認不出來?
竟然是他們!
陳汐眸中一凝,四歲時那一幕幕再次湧上腦海,心中恨意轟然湧遍全身。
那一年的夏天,烈日炎炎之下,他頂著酷暑在苦修,爺爺躺在屋簷下在教兩歲的弟弟識字,夏日的風再吹,樹葉沙沙作響,一切都是那麼安靜。
然而就在傍晚十分,十餘道遁光劃破了這短暫的安靜,他們立在半空,俯瞰著自己和爺爺,神態倨傲而不屑。
他們挖苦爺爺是老不死的廢物。
他們譏諷自己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他們——當著松煙城所有人的面撕毀婚約!
那時陳汐才四歲,還不懂什麼叫欺辱和挖苦,還不懂被人等上家門肆意侮辱是一種多大的痛苦。
他只是看到弟弟嚇得在地上大哭大叫,看到爺爺氣得渾身發抖,看到他那蒼老的容顏流露出無盡的悲傷和憤怒,那種哀莫大於心的眼神,令他感到恐慌,感到無助,感到天都要塌了……
這一幕,在他幼小的心靈中造成前所未有的衝擊,也給他烙印下無法抹除的傷痛。
呼~
陳汐猛地搖了搖頭,連連深呼吸了一口,強自按壓下心中的恨意和躁動,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是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逃跑,是唯一的活路。
報仇不差今日,從前所遭受的種種屈辱他要一件件奉還,就必須確保自己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變強的可能,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
“秦將軍,這些外來修士要在松煙城內挑起戰鬥,無疑是在挑釁將軍府的威嚴和意志,你——管是不管?”陳汐瞥了一眼秦翰等人,突然琅琅開口。
剛才,秦翰以捍衛將軍府威嚴,大楚王朝的意志為名,欲要誅殺陳汐,大義凜然,滿腔正義。
如今,面對龍淵蘇家的這六位黃庭修士,陳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其中的挖苦和嘲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