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真徹底被陳汐的無視態度激怒,驀地一聲厲叱,就要上前斬殺了陳汐,將其挫骨揚灰,再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老婆娘,你夠了!”
烈鵬一拍案牘站了起來,怒喝道,“堂堂天衍道宗,卻佈下大陣,阻殺我九華劍派弟子前來,還不嫌丟人?而今一見事情敗露,不知自愧,反而愈發猖獗,這便是你天衍道宗的作風?”
“你罵我什麼?”
玉真渾身一僵,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罵自己,一張冷厲的臉頰登時變了,目光死死盯向烈鵬。
“罵你什麼?身為長輩,不知自愛,心思陰暗,處事卑劣,和世俗街頭尖酸刻薄的老婆娘又有什麼區別?”
烈鵬毫不想讓,讓,怒目而視。
見此,在座眾人面面相覷,又是好笑又是皺眉,兩者一個是冰釋天和卿秀衣的長輩,身份尊崇,這些年來一直隱世不出,一個是九華劍派的刑罰長老,同樣是威名赫赫。
可如今,兩者居然不顧儀態對罵起來,著實有些太過胡鬧了,這若傳出去,只怕會淪為整個修行界的笑柄吧?
“玉真師叔息怒。”
這時候,冰釋天突然開口,制止了一句,他神色冷峻,儀容凜然,已是帶上一股屬於上界仙人的威嚴。
話一出口,那玉真登時閉嘴,哪怕身為冰釋天長輩,此時此刻,她也不敢違逆了對方的意志。
烈鵬見此,也冷冷一哼,返回坐席。
“其實,你早來晚來都一樣的結果,因為秀衣已答應與我結為道侶,而你的到來也根本無法改變她的意志。”
冰釋天回頭,眸光虛幻若星空,帶著一股獨有的漠視,望向陳汐,“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馬,可你執意如此,也怪不得誰了。”
陳汐唇邊泛起一抹冷笑,道:“在山門前佈下重重禁制,就是為了放我一馬?我原本以為你無恥,但起碼還有一些屬於天仙的底線,可現在才發現,你已無恥得連底線都沒有了。”
眾人一怔,皆都暗自驚歎不已,這小子倒是膽氣十足,敢如此直面罵一尊仙界使者,縱觀古今只怕也找不出幾個吧?
“如果你老實呆在山門外,自然無性命之憂。”
冰釋天渾然不在意,道,“你不是一心要兌現賭約嗎?那好,按照當年的約定,你已經輸了,我若記得沒錯,你當年可是發下重誓,只要失敗,便會自廢修為,永生永世,飛灰湮滅,若有違誓言,天誅地滅,人神共殺!”
此話一出,眾人皆都心中一驚。
哪怕他們早已清楚冰釋天和陳汐之間曾立下賭約,可卻萬萬沒想到,賭約的內容,居然會如此之重!
無論誰輸誰贏,只怕都要當著大殿所有人的面自裁了,這一切若傳出去,只怕會令整個玄寰域都陷入一場莫大的震盪中!
畢竟,他們雙方一個是仙界使者,一個是名滿天下的蓋世天驕,任何一個隕落,只怕都會引起一場莫大的風波了。
“不錯,我的確曾立下此誓言。”
面對於此,陳汐神色平靜如故,鎮定而從容,“但賭約是否分出勝負,你我說的皆都不算。”
“那是當然,這一切的勝負都掌握在秀衣手中,你儘管問她是願意跟你走,還是願意跟我冰釋天。”
冰釋天灑然一笑,悠悠說道,眉宇之間,盡是自信睥睨之色,神采飛揚。
見到這一幕,一旁的烈鵬心中不禁一沉,從冰釋天的態度中,他能夠清晰感覺到,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只怕會對陳汐極為不利了。
不止是烈鵬,其他人的心思也大都如此。
可惜,自始至終卿秀衣的神色平靜如故,無論是她剛踏入大殿時,還是在陳汐抵達之後,那清美絕美的容顏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太平靜了。
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這份恬靜如水的心態,令得在場一眾大人物都自愧不如。
陳汐也察覺到了這一切,不過卻影響不到他的心境。
他徑直上前,面對卿秀衣,看著那張自己熟悉無比的容顏,腦海中一剎那再次湧現出以往的種種。
“我答應過安兒,要接你回去,現在,我來了。”沉默許久,陳汐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認真而平靜。
當一切喧囂過後,他這才發現,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只剩下了這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一句話。
是的,他此來的目的,只是要接回卿秀衣。
卿秀衣終於有所反應,微微抬頭,凝視著陳汐,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