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語,若有所思。
“皇上對你說了什麼?”蕭若衡問著。
“他只是說,所有的人都變了,他不知道該相信誰?”我有些沮喪。
“雲衣,皇上心裡自然明白該相信誰,否則也不會說給你聽了。”
“我知道,所以厭煩。”我苦笑了下。
“總之,記住哥哥的話,做你自己就對了。”蕭若衡拍了拍我的肩膀:“雲衣,記不記得你八歲那年做的詩。”
“啊?”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和我賽詩,害得爹罰你抄女經的那次。”
“啊。”說到抄女經我便想起來了。那次我和蕭若衡打賭賽詩,情急之下胡亂說了一首張養浩的潼關懷古說是我自己寫的。爹聽了那詩後嚇的鬍子差點翹起來,訓我說女孩家不該做這樣的詩。想不到蕭若衡倒記得清楚。
峰巒如聚; 波濤如怒; 山河表裡潼關路。 望西都;意躊躕; 傷心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不過,蕭若衡怎麼會忽然想到這首詩,因為祈福殿嗎?
正想追問,忽見殿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對著殿里正指手畫腳。
“他怎麼在這裡?”我詫異的問。
“他,皇上安排的。”蕭若衡笑了笑說。
“蕭若衡,時候不早了,回府吧。”我不想他看見我,忙說著。
可偏巧這會兒他扭過了頭看到我,眼睛一亮,走了過來。
“蕭將軍,蕭小姐。”寧望首先打著招呼。
蕭若衡回了禮,我也規規矩矩的的應了聲:“寧二公子”。
“蕭將軍,這大殿即將竣工,可還有需要寧望效力的地方?”寧望並沒像以往一樣糾纏我,一本正經的對蕭若衡說著。
“寧二公子客氣了,倒還真有件事,從北安運來的琉璃似乎不太夠,可還有剩餘?”蕭若衡問著。
“嗯,有,我已命人快些運進宮。”
“那便沒什麼了,只等皇上來做最後的驗收便好。”
我看著他們一本正經的商量著工程,忽然有些想笑。想想看,每一次見到寧望都是他最吊兒郎當的一面,想不到他也會對什麼正經事上心了。
“不知蕭小姐在笑什麼?”寧望果然不會讓我閒著。
“沒什麼,忽然想起件事。”
“哦?何事?可是和蝴蝶有關的?”又來了!
我心中不滿,笑了笑:“怎麼會和蝴蝶有關,我只是想起風族寨有個寨民,明明七尺男兒,卻偏偏是個極麻煩的娘娘腔,孤風你也認得吧,他最怕孤風。”
“哦,是嗎?在下的確認識孤風,我想,那個風族寨的男人應該不是怕孤風,而是不想與女子一般見識罷了。”
“也許吧,看來寧公子對那人的心理頗為了解……”
“雲衣,我們該回府了。”蕭若衡在一旁發話。
“蕭小姐幗國不讓鬚眉,應該多到這裡看看,順便提點意見。聽說蕭小姐對木工頗有研究,對漆工也有研究”寧望並沒就此罷休,話裡話外指向木蝴蝶。
我笑了笑:“意見不敢有,只是聽姐姐說皇上頗喜靜,這祈福殿四周太多的蛐蛐啊鳴蟬啊頗為吵鬧,寧公子可以考慮一下把雜七雜八的枝條砍一砍,趕走那些小東西,免得擾到皇上。”
“……”寧望一時之間沒想到要說啥,梗在那裡。
“哥哥,回府吧。”我懶得再磨下去,轉回頭看著蕭若衡。
蕭若衡正頗有興趣的看著寧望,聽我說話便點了點頭。
寧望,我從小和蕭若衡吵架吵大的,你練練再來惹我吧……
回蕭府的路上,蕭若衡沒有騎馬,反而擠到我的車裡。他手長腳長的佔據了好大一塊地方,害我不斷與他划著界限。
“雲衣,你和寧望很熟嗎?”蕭若衡果然要問。
“不算太熟,孤風和他更熟悉一些。”我據實回答:“對了,皇上為什麼派他也來工程這邊?”
“自然是北安候的提議,寧錚這小子的確不簡單,什麼事都要插上一腳。”蕭若衡笑了笑。
“可是我的哥哥更不簡單!”我笑嘻嘻的吹捧著蕭若衡:“越來越深沉。”
“傻丫頭!”蕭若衡好笑的點了點我的額頭。
“哥,你什麼時候找個嫂子給我?”
“等哥哥站穩了之後。”
“現在不夠穩嗎?”
“當然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