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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90一期一會〔中〕

藤川涼清楚地記得,另一段時空中的十五歲的藤川繭,對跡部懷著顯而易見的愛慕之心,這一點或許在十年後的這個世界,也依然沒有改變。

然而藤川繭的出現並不讓她感到不安或威脅,因為即使在與藤川繭對話的過程中,跡部的目光依然不時投向她的方向。他在關注著她,這是一個良好的訊號。於是藤川涼繼續往前走,最終在繭的身邊停下腳步。

“晚上好。”她輕輕鞠躬,微笑著問候跡部和她的遠親們。

包括跡部和藤川繭在內的五六個人紛紛起身,按照禮節回應了她。“節哀。”他們低聲說。

繭的樣子與藤川涼記憶中相比改變了不少。十五歲時的她蓄著藤川家女性特有的長卷發,是個彆扭驕縱的小淑女。而現在的她已經將長髮剪短,髮梢在頸部後側打著卷,兩股細細的髮辮從耳後透過,又在後腦勺相交,點綴以銀白色的珍珠髮夾,看起來清爽成熟。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涼姐呢……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漂亮。”她露出笑容,用讓人分不清真摯與否的語調說。然後她又接著補充道:“請多關照,我叫繭,我們的祖父是親兄弟。”

“謝謝。”藤川涼注視著她淺褐色的眼睛,“初次見面,也請你多多關照。”

而當藤川繭打算將跡部介紹給藤川涼時,跡部用手勢打斷了她:“我們昨晚才見過面,沒有必要再重複介紹一次。”

藤川涼表示贊同,“跡部君說的對。”她保持著笑容,面對藤川繭狐疑的目光,又向她解釋:我和跡部君被一個共同的朋友邀請去了他的喬遷派對。

“這樣啊……”繭小聲咕噥,沒有再問下去。

幾個遠房長輩也分別自我介紹,幫助藤川涼理清輩分,然後便邀請她入座。跡部起身叫住了路過的女僕,紳士地從推車裡為藤川涼取了飲料和宵夜。

“酒還是果汁?”他轉頭問她。看似發問,手指觸到的長頸酒瓶卻像是已經為藤川涼作出選擇。

“gris,謝謝跡部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藤川涼遵循了他的暗示,那確實是她喜歡的酒。

入座之後,周圍的長輩們繼續討論先前的話題,而藤川涼則開啟擺在膝蓋上的漆器餐盒,邊吃邊安靜地聽。

“堪九郎叔叔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一位看上去與藤川涼父親年紀相仿的長輩說,“我指的並不是他在生意場上多麼精明,而是他的為人處世的方法。他很勇敢,喜歡挑戰一切困難,生活中似乎沒什麼能阻擋他。他對他認定的事總是態度強硬,即使到了危急關頭都決不示弱。你們聽說過在沖繩發生的那件事嗎?”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只有跡部回答了他:“是指那間旅館嗎?我從家父那裡聽說過,真的是英雄般的故事。”

那是在戰前的時候,當時的藤川建設才初具雛形。二十歲出頭的藤川堪九郎手握從經營旅館的母親孃家繼承的大筆錢財,開始透過投資房產和旅館聚集財富。那年他經由朋友介紹來到沖繩這座尚未被完全開發,卻已經逐漸吸引起遊客注意力的南方島嶼,在依山的海邊買下一片地,迅速建起了那片區域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具有濃郁沖繩風情的傳統旅館。

因為人手不夠,藤川堪九郎甚至和普通工人們一起工作。旅館的地基,牆面和橫樑,處處都有他的印記。

那是一個美妙的夏天。開始營業的旅館接收了無數旅客,營業額逐日上漲,並很快形成了著名的度假村,成功扶持了遠在東京的藤川建設的初期發展和擴張。

藤川堪九郎每隔幾周就會獨自去那裡,坐在旅館擁有無敵海景的露天餐廳裡,倒一杯酒,聽著當地歌手在餐廳一側現場彈唱。

三絃琴和歌手溫柔沙啞的嗓音交織在一起,融在海面上吹來的,八月末的淙淙暖風中。明亮的月光映照在海面上,在那樣的夜裡彷彿為海面鋪上一層價值連城的鑽石。

但這種寧靜最終在十一月末被打破了。旅館裡一名沖繩當地服務生背叛了藤川堪九郎。他和他的父親以及十幾名原住民們,在旅遊淡季的某個夜晚手持獵槍和刀具入侵旅館。他們將遊客及旅館員工們圍在餐廳,威脅匆匆趕來的藤川堪九郎將旅館無償交給他們。

“滾回東京!滾回東京!滾回東京!”他們憤怒的喊聲響徹冬日海面,“沖繩的土地只有沖繩人才能經營,只有沖繩人才能從中獲利!”

藤川堪九郎試圖與他們周旋。他先勸說他們放走無辜的遊客和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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