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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ter6暗潮洶湧

東京,涉谷,惠比壽,與代官山相鄰的商區,聚集了許多商店餐廳或是咖啡廳,還有演唱會會館,電影院,美術館,博物館等場所,處處充滿了濃郁的歐洲氣息,但相比於附近同樣以洋氣著稱的六本木又顯得更加平易近人,其中位於四町目的時鐘廣場更是被奉為年輕人的約會聖地——這點無論在十年前後都是如此。

週六下午三點,當藤川涼看見不遠處早已等候在惠比壽花園電影院門前的忍足時,她忽然有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脫力感,這才明白自己貿然答應赴約是何其愚蠢的一件事。因為儘管入學冰帝不過一個多月,但關於忍足侑士的傳聞她早已在同學的閒聊間聽過許多:比如他在國中時由關西考至東京,外表英俊氣質優雅,就連聲音都透著蠱惑;又比如他無論學習,運動或是處事都被稱為天才,極具城府,以善於察言觀色與封閉自己的內心著稱。雖不及跡部張揚高調,倒也有著自己獨到的魅力——當然了,那些關於他*,頻繁與年長者交往或是審美趣味的傳聞則暫且可以一併忽略。

那即是說,這樣一個在某種程度上可謂滴水不漏的男子,又怎麼可能真的會如此輕易便把同伴的秘密全盤托出?藤川涼想著,不由長嘆一聲。她一面鄙視自己的頭腦簡單,一面迎著忍足的目光尷尬地笑道:“忍足同學約我出來,其實根本沒打算告訴我什麼,只是想找人陪看電影吧?”見被對方一語點破,忍足倒也不顯絲毫意外。他只是點點頭,揚起嘴角言簡意駭說:“正是。”藤川涼當即鬱結,面對精明如忍足的對手,有時候誠實似乎比謊言更讓人無奈。

他們買票入場,起初藤川涼堅持AA,但在最後關頭卻還是被忍足紳士地擋下。售票小姐隔著視窗打量他們一番,竟也笑著調侃道:“小姐你有那麼帥的男朋友,還客氣些什麼~”忍足笑而不語,只是抱手站著,似乎並不介意被這麼誤會。藤川涼則連忙擺手澄清說:“不是的,你誤會了,”一面環顧四周。或許是由於影院最近上檔的多是溫情文藝片關係,連觀眾也以情侶居多,儘管偶爾也會有父母帶著兒女前來,卻罕有像藤川涼與忍足這般莫名的組合。

只可惜藤川涼早就過了幻想王子的年紀,一次邀約,一場電影,一屆曖昧,這些普通十六歲女孩眼中的浪漫,卻不足以讓她動心淪陷。

電影開場,燈光暗了下來。

整個放映廳瞬間便陷入黑暗,而當『東映』的標誌出現在熒幕上時,周圍先前還喧鬧著的人群也集體噤聲。那是1999年上映,由北野武導演的《菊次郎的夏天》,既不是他所擅長的暴力美學,也並非《那年夏天寧靜的海》裡那般淡淡的情愫,而是充滿了諧趣與溫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悶悶的夏日,陶瓷風鈴叮噹作響。孤獨的男孩收拾行裝,離開祖母獨自奔跑在天色微明的街道,想要尋找遠在豐橋的母親。之後看上去壞壞的老頭出現,讓男孩原先白描的夢有了鮮活的色彩;此外性格迥異的情侶,流浪詩人,好人先生,還有外剛內柔的飛車族,男孩將他們心底最純真的部分逐一喚醒。這些人來了又去,就像時隱時現的琴音,又像盛夏的花火,映亮那一段旅途。

同樣是很久以前便看過的影片,如今權當重溫,儘管情節都已知曉,但其中的幽默與溫情依然能讓人會心一笑。中途藤川涼曾悄悄扭頭去看身邊的忍足,對方只是專注地看著熒幕,臉與瞳孔都被籠上溫柔的色彩。這樣一個總被比作狼的男子,竟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藤川涼想著,將視線重新投向熒幕。她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忍足不動聲色地勾起了嘴角。

故事層層推進。一次次懊喪,又一次次重燃希望,他們的旅途荒誕中充溢著溫情。顏色鮮亮的向日葵插在揹包後,夏蟲在林間淺吟低唱。時間遺落在指縫,最終隨他們回到淺草,停在了那個回不去的夏天。而影片真正的□出現在最後:怪老頭笑著對男孩說:

——“我叫菊次郎,媽的,快滾吧。”

其實男孩叫勝男,其實怪老頭才是菊次郎;故事講述的不是勝男的夏天,而是菊次郎的。

而那,或許也是世上最動聽的一句髒話。

在橋上大步奔跑的勝男,目送他離開的,面無表情的菊次郎。影片終了,只剩下久石讓譜寫的那曲《SUMMER》久久繚繞。放映廳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起初只是單薄的聲響,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那是北野武罕有的溫情,很難讓人不為之動容。

燈光大開,黑暗被重新驅走。

兩人隨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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