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明顯隱喻的話,就讓她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們三人間的種種,忍足侑士究竟知道多少?
藤川涼不記得自己後來是在怎樣的狀態下離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身處臺場沿海而建的蜿蜒木廊中,璀璨燈光中的東京灣顯得真實又虛幻。她靠在欄杆旁,面前是整座城市流光溢彩,所有繁華與喧鬧都被困在海的那端;身邊是則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的忍足。他只是出神地望著夜幕中波光粼粼的海面,遠處有彩虹大橋橫跨而過,燈光絢爛。
光線落在他的眼底,泛出乾淨的,硬玻璃般的色彩。
那是深深深深的藍色。
“給我。”
“哦?”
“你拿走的東西,給我。”
忍足這才恍然。他揚起嘴角,從上衣口袋掏出柳生給的紙袋,交給藤川涼。“啊,真對不住。”
藤川涼沉默地接過,手再一次觸到封口。有著溫柔觸感的包裝紙質,摸上去很舒服。
她想了想,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不是才指責過我偷聽麼,藤川小姐真是健忘。”
“哦,那為什麼會帶麻生來?”
“偶然遇到而已。我告訴她,我要去見的人,可能有話要對她說。
“她真的相信?”
“你也看到了,確實如此。”
“你究竟知道多少?”
“嗯?”
“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覺得呢?”
“我在問你。”
“比你認為的要多。”
“……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知道的,比你認為的要多得多。”
藤川涼還在回味忍足話裡的意思,對方已經笑著聳肩,示意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與此同時紙袋也被拆開。藤川涼吸了口氣定下神,將之前曾瞥見過一眼的那疊卡片抽出來,硬挺而並不滑膩的質感。然後她藉著昏暗的燈光翻看,卻不料僅是幾眼,便足以讓她頓住呼吸。
那是一疊附在圖書館藏書背後的借書登記卡。
來自立海大附屬國中部,源於各式各樣的書籍。
參考書,圖鑑,和歌集,偵探小說,還有許多。唯一的共同點是,每張借書證上的登記表格最末端都標有兩個熟悉的名字。前後依次排序,借書日期的間隔短則一週,長則按年計算。
那兩個名字是:藤川涼,柳生比呂士。
頭腦一片空白,像是被什麼擊中。她幾乎能夠想象到那樣的情形:陽光籠罩的圖書館;被風鼓起的米色窗簾;墨綠色的鐵質書架;燙金標題的精裝書;翻開書頁時騰起的細小灰塵;抱著書擦肩而過的同級生;男生的領帶與女生的裙襬;還有無數次看見那個名字時的會心一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藤川涼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似乎又沒有。
忍足也湊了過來,“這是什麼?”他說著,伸手指向微微泛黃的卡紙。
藤川涼遞過去給他看,“柳生的禮物呢。”她勉強笑了笑,“有什麼想說的?”
忍足看了看她,促狹地笑了一聲。然後他重複藤川涼剛才的動作。只是翻到最後一頁時他將借書證翻轉,意料之內,看見了碳素筆繪成的畫像。簡單幾筆勾勒出的人像,卻不失神韻。
他將那張人像比在藤川涼臉旁,咧嘴笑了笑,“他一定看過《情書》。”
藤川涼擋下他的手,“是啊,真沒勁。”
真是,沒勁啊。
她所不知道的曾經,究竟還有多少?
藤川涼默默地將忍足手裡的卡片接過,作勢要撕。究竟是誰虧欠了誰?究竟是天意弄人還是自欺欺人?這一切她不管她不想她不顧。她清楚地意識到,現在她所能做的只是抹去過去的一切,或好或壞,然後站起來,義無反顧走上新的路,不再留戀不再回頭。
忍足抓住她的手腕,“你幹什麼?”
藤川涼聳肩,“你也看到了,有意見麼?”
“當然,”忍足嘆氣,“不要往海里亂丟垃圾,會遭報應的。”
“其實你想說的是罰款吧。”
儘管嘴上這樣說,但藤川涼還是暫時收手。
她攥著卡片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