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抵住忍足的頸窩,能清楚地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頭腦短暫的空白後藤川涼終於回過神來,伸手想將忍足推開,“你……”後面的話被吞沒在忍足的吻裡。
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吻,卻顯然與前一次的試探不同。莽撞的,無措的,甚至顯得沒有技巧的吻,很難想象忍足會這樣去吻一個人。雙唇交疊唇齒交融。與此同時忍足的雙臂緊緊箍住面前的人,力道大得藤川涼覺得自己幾乎就要透不過氣。想要把他推開,卻發現力量的差距下一切只是徒勞。耳邊傳來忍足的喘息,以及他身上的那種炙熱的氣息。就像是被這種熱情蠱惑了一樣,藤川涼原本緊繃著的身體竟逐漸鬆弛下來,彷彿無奈的妥協。
忍足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藤川涼感到她的雙臂被抬起,混沌中環上了忍足的頸部。回應擁抱的親密姿態讓她頓時驚慌失措,想要抽回手,卻不料渾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涼,不要放手……”忍足的聲音比平日更加蠱惑,甚至沾上了少許□的味道。額頭,眼睛,鼻樑,臉頰,嘴唇,下巴,他的嘴唇沿著藤川涼的臉部輪廓一路下移,最終到達鎖骨的位置。藤川涼感到自己的鎖骨正在被他輕輕啃咬,他額前的碎髮在她的頸窩摩擦,讓人發癢難忍。
身體開始顫抖,這樣親密地與人接觸已經很久沒有過,但藤川涼並沒有任由事情朝不可挽回的程度發展下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當她意識到忍足的手已經探向她的衣服下襬時,她很快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忍足,”她鬆開環住忍足的手,捧住他的臉制止他的吻,“玩夠了沒有?”
忍足按在她腰間的手並不移動,只是注視著她松綠色的瞳孔,似乎早就預料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話,“你誤會了,涼。”
說著再次吻了上去,在能碰觸的距離中交換氣息,輕聲低語:“我現在吻你,不是玩笑,也不是遊戲。”
——哐。
有什麼掉在地上的聲音。兩個人同時回過頭,不出意外看見謙也正站在房門邊,神色尷尬。
他俯身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電話子機,動作緩慢。藤川涼注意到謙也不僅是臉色,就連耳根都紅得嚇人。只見他在確認了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結束通話後順手把子機朝床上一扔,隨後對著仍舊坐在地板上,保持著狼狽姿勢,呼吸也還沒有平復下來的兩個人乾笑了幾聲,又抓了抓滿頭捲髮,“嘿嘿……打擾了,你們繼續……”
迎接他的是幾團紗布,一塑膠瓶藥水和另兩人的大聲抱怨。
——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你回來做什麼!
※
“大嫂,真的對不起,小弟我一時疏忽,險些讓您遭遇不測……您要打要罵隨意吧……”
“所以說到底誰是你大嫂了啊!”藤川涼怒不可遏地推他,謙也的頭磕在背後的床板上,痛得大呼冤枉。
不多久他們已經並排坐在床腳,推推搡搡又無所事事。剛才波動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好在坐在兩人之間的謙也的存在緩解了氣氛的尷尬。
起初謙也仍舊堅持不懈揭忍足的底,比如他從小方向感差得驚人,不僅小時候出門經常走丟,三番五次把他的父母驚出一身冷汗,就連謙也自己都曾經參與到在郊遊中尋找走失的堂兄的活動中;甚至連國中入學式忍足也因為坐上反方向電車的緣故導致錯過;又比如小時候有一次兄弟兩人在郊外看見了流星雨,耀眼的光芒在天際轉瞬即逝。謙也充分發揮浪速之星的本能說了一大串願望,最後卻被忍足簡短的一句話氣得幾乎吐血。
“你猜他說了什麼?”謙也悲憤地問藤川涼,提起這件事他至今耿耿於懷,“他居然說‘我希望謙也的願望一個都不要實現。’”
忍足反常地沉默,藤川涼雖然配合地笑了兩聲,但也不再說話。
謙也知趣地轉換了話題,又說起了國中時代在木下藤吉郎祭中扮女裝的慘痛歷史。“白石扮了白雪姬,雖然我覺得他更適合去扮護士……”
“護士……感覺好□……”
藤川涼誠實地說出內心想法,並順利接收到謙也意為「□個鬼!□的分明是你的大腦!」的目光。“那你扮了什麼?”她不忘追問謙也。
謙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在他忽然沉默下去的時候已經安靜了很久的忍足終於開了口,“是睡美人,”他安慰性地拍拍謙也的頭,“然後……”
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