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朕只怕你在這裡受了苦,忍耐不住,才到皇叔這裡來走走,剛才不過借了散心走到這裡,借了尿遁來和你說會兒話,勸你兩句。時候不早,朕這便走了。你自己保重。”
眼見他揮了揮手,撥過山石後的蒿草便要離去,我忽然想到一事,又叫住他:“雅意她……大約也傷了心,那枚九龍玉佩……讓我還你。”
唐天霄側過臉,眉宇間有清晰的惆悵和悲哀閃過。他低聲道:“那……那便算了。以後你遇到了難事要朕幫忙,你便拿了玉佩去找二門廚房內打雜的張氏傳話,朕自會幫你設法。”
我順從地應了,卻又忍不住自己的揪心,追上前一步,說道:“皇上,你也要……保重。”
那張氏必是唐天霄隱在王府中的眼線。我欺騙他一回,難得他還敢信我,居然將這樣的事也告訴我,也不怕我一轉頭便告訴了唐天重。
他對我,也算是真心實意了。
大約聽我說得認真,唐天霄轉過身,唇角向上彎了彎,面部的柔和頓時沖淡了眉梢眼角濃重的傷感。他很是輕浮地向我笑道:“有寧大美人的吩咐,朕還敢不保重?只是清嫵丫頭,雅意生氣了,你可別忘了替朕打個穗子。都不給朕打,叫朕怎麼用?”
不等我應下,他便穿過矮矮的灌木,在樹蔭間只一閃,便不見了。
我怔仲半響,無精打采地從山石後走出來時,正見九兒並幾名侍女滿臉惶急自竹上探望了橋上奔了出來,忽然抬眼見到我,立刻滿臉歡喜叫了起來,“姑娘在這裡,在這裡呢!”
我頂了頂神,迎上去問道:“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
九兒擦著額上的汗抱怨道:“姑娘這是去哪裡了?我們剛在做活計時,從後面的窗戶眼看著姑娘走過來,誰知等了半天也不見到家,叫小丫頭到竹橋下,說連姑娘的身影都不見了,可把我們急壞了!姑娘這是去哪裡了?”
身畔這個位置,正是朝南朝北的窗戶都看不到的死角,看來唐天霄早就算準這位置了。
我隨手往山石上指了指,說道:“那邊的梧桐樹上剛飛過來一直翅膀很漂亮的鳥兒,我瞧著稀奇,就走過去看了看。誰知走得近了,把它驚走了。”
幾名侍女頓時鬆了口氣。
九兒笑到:“啊,我就想著我們蓮榭裡太安靜了,池裡的魚兒雖多,又不會說話,不如叫無雙姐姐弄些八哥鸚鵡過來玩著,還熱鬧些。”
我趁勢轉開話題,“無雙呢?剛才說侯爺派了人在二門外等著,找她有事恩,這還沒回來?”
九兒答道:“沒那麼快吧?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我應了,隨她們回到蓮池不就,無雙便也回來了,卻是一臉的疑惑。
“這可真奇了,原來不是侯爺叫我,是有人託侯爺的親隨送了兩匹江南繡品過來,說是鄉親的一點兒小意思。我十歲便被賣到了王府,家裡的人早就死絕了,哪裡冒出來的鄉親?可惜問吶親隨,竟說不知道,真不知是哪裡跑來的一筆糊塗賬。”
我明知必是唐天霄的調虎離山之計,也便含糊支應過去。倒是九兒她們年輕活潑,見那繡品異常精緻,便去猜測是不是無雙的某個愛慕者送的,從張三編排到李四,居然鬧了一上午。
晚間照常用膳,眼看著無雙擺好唐天重的碗筷,我也懶得理會,自顧拿起筷子吃飯時,只聽噠噠的厚底木 踏在地板上,由遠及近一聲聲傳來。
“侯爺!”
無雙驚喜地喚一聲,已將唐天重迎了進來。
唐天重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幽暗的黑眸淡淡地在屋內一掃,變坐下身低頭吃飯。
他好像根本沒再注意我,更沒看我一眼。
我也不說話,站起來向他行了一禮,依舊坐下來吃飯。
無雙便微笑著走來問我:“姑娘,要不要叫廚房添一道中午的山菇燙來?姑娘不是說味道不錯嗎?侯爺應該也愛喝。”
我遲疑了下,答道:“原來侯爺也愛喝那個,我卻不知道。那你讓人添去吧!”
無雙應了,笑得有點兒僵。
唐天重已啪的一聲擲下了碗筷,陰沉著臉望向我。
屋中的氣氛頓時緊張,九兒等已大氣不敢吃,而我口中的飯菜早已味同嚼蠟,只是機械地夾著飯菜往口中塞著。
他終於什麼也沒做,甚至什麼也沒說,又垂下頭去,取回碗筷繼續吃著。
我暗自猜度,他對我的態度很是不滿,雖不致拿我怎樣,多半也會一怒而去。
事實上,他晚膳後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