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果有不測之風雲,晌午還是驕陽似火,下午便是滂沱大雨,果然世事難料。
自殺雞風波之後,小夫妻誰也沒有搭理誰,一個在書房撥弄算珠子,一個在內室獨自療傷。從晌午至今,冷戰的氣氛瀰漫整個西院。
美將軍被殺,丟面子鬥雞不成事太小,可內心的那份創傷與難過事就大了。陳季雲心中萬分惱火,可又無處發洩,整個人顯得奄奄的。
無聊之際,尋了個酒瓶子放在床前一米的地方,聽著窗外的雨滴拿著竹枝有一個沒一個的往酒瓶裡投著,那架勢與行屍走肉相差無幾。
“少爺!”陳安跑了進來喘氣道:“少爺,秦少爺和劉少爺在前廳等你呢!說是有急事,十萬火急。”
陳季雲聞言嘟著嘴抬起了頭,重重喘了口粗氣,沒精打采的將竹枝放下,方才起身拿起雨傘往前廳而去。
“找我什麼事啊?這大雨天的。”陳季雲將傘收起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端起了茶。
“你最近沒有去找綵衣姑娘嗎?綵衣就要被番邦一大漢買走了。”劉卿寶急的連忙竄到陳季雲跟前道。
“什麼?”陳季雲大驚,連忙站起來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啊?最近我沒有去鴛鴦閣。”
“哎,眼下正在交談著呢,我和少東都沒有多少銀子,這不是來找你了嘛。”
“可,可我沒有銀子啊!這可怎麼辦?”陳季雲眉頭皺了起來,綵衣若被番邦的人買走了,那可怎麼活?
“你沒有。你家娘子有啊,救人如救火,趕緊的!”秦少東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她?”陳季雲別過頭,嘟囔著:“我可不願去求她!”
“求你自己的妻子又不丟人,你忍心看綵衣就這麼跟人去了?”劉卿寶心急如焚。
“我,我當然不忍心嘍!”陳季雲說完大腦靈光一閃道:“你們先去鴛鴦閣攔住,我取了銀票就過去。”說罷提著袍子往內室趕去,也顧不上雨水沾衣了。
劉卿寶與秦少東聞言,紛紛離了陳府,前往鴛鴦閣阻攔。
陳季雲進了內室直奔櫃子而去,取出錦盒子,將裡面的銀票隨手取了一沓,也不數數到底多少兩銀子,直接揣在懷裡跑了出去。
鴛鴦閣
因著白日不接客,此時的鴛鴦閣要比晚上清淨許多,平日接客的地方,正坐在一番邦大漢,留著絡腮鬍,看樣子很是野蠻,四五十歲沒有,但也過了而立之年。
“我說,媽媽,兩千兩銀子在這,你要同意了,那綵衣小娘子我就帶回番邦去了。”大漢似乎有些等不耐煩了,一個勁的催促。
“媽媽,再等會,季雲馬上就來了。”秦少東使出渾身解數拖延時間。
“是啊,媽媽,綵衣姑娘平日也與你賺了不少銀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等一會吧。”劉卿寶見老鴇面有動心,不免的打出情分牌。
“這,好,那就賣個面子給劉大人,再等半柱香的時間。”老鴇也知曉得罪縣令大人很不理智,沒有必要和當官的撕破臉皮。
番邦大漢一聽怒了,拍著桌子不耐煩道:“等什麼等,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來了,來了。”陳季雲提著袍子跑了進來,整了整衣衫,喘著氣道:“累死我了。”
綵衣見到來人方才寬了心,適才急的她兩手心全是汗,若是被這大漢買走了,自己往後的日子便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陳公子,這位大爺出了兩千兩,不知你......”老鴇諂媚的笑道。
“三千兩!”陳季雲說著便從懷裡取出一沓銀票,一張一張的數著,最後將三千兩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四千兩!”番邦大漢說罷從黑色袋子裡將銀子取了出來,什麼銀子啊銀票啊混在一起湊夠了四千兩。
陳季雲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大漢穿的髒兮兮的,有銀子不去買件像樣的衣衫買什麼女人啊,四千兩這多銀子他怎麼捨得了。難道番邦的人都這般富有嗎?
“陳公子,你看......”
陳季雲聞言轉頭看了眼綵衣,狠了狠心將懷裡剩下的銀票全都壓了上去。
老鴇一見連忙拿起來數著,最後一臉歉意的看著番邦大漢。
“大爺啊,你看,陳公子這是五千八百兩。您還要加不?”老鴇一臉的笑意。
“媽媽,五千八百兩已經夠你花一輩子的了,莫要太貪心。”劉卿寶拿出了官威。
番邦大漢從黑色袋子裡掏出銀子,數了半天就剩下不到一千兩,一氣之下將那桌上的四千兩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