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晌午,揚河縣知府衙門一片冷清,衙役們東倒西歪眯著眼在角落裡睏覺,一個個不知今宵是何年的狀態。
“混賬!”陳侯爺踏進府衙不由的大怒,這般當差怎能讓百姓心安,實在是枉費了朝廷俸祿。
衙役們驚醒後連忙爬了起來,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個個豎起耳朵聆聽侯爺教誨。
“你們知府呢?這等官風,怎麼能對得起朝廷五品之恩?”陳侯爺怒斥眾衙役。
“稟侯爺,知府去風和縣了,未說何時歸!”
陳季雲聞言心下歡喜,連忙來到案前翻看狀紙,見到劉宗二字便取了上來,放在最上面。
“爹,既然知府大人去了風和縣,那爹就把這些冤情審理了吧,免的百姓們焦急。”陳季雲將陳侯爺拉到案前,“孩兒何時看考卷都可以,就先回府了。”
不待陳侯爺反應,陳季雲便提著袍子跑了出去。
“誒。”陳侯爺不由氣悶,說來看考卷的是她,說回府的也是她,自己怎麼生了個這般不長進的兒。
陳侯爺沒好氣的開啟狀紙,當下拍響了驚堂木。
“來啊,帶劉宗上堂。”
“威武!!!”
話說陳季雲從府衙出來便往回趕,這眼看快晌午了,肚子著實有些餓了。
穿過石拱門,路過小竹林。
“季雲。”
一聲嬌柔之音在背後響起,陳季雲不由的停了腳步,轉身施禮道:“大嫂。”
“不知法子可想好了?”方媛許是覺得方才那一聲季雲有違常理,不由的臉頰微紅緩緩低下了頭。
“大嫂莫在擔憂了,令尊去了風和縣還沒有歸來,我爹眼下怕是正審著那劉宗,以他老人家的脾氣,劉宗怕是要依法論斬了。”陳季雲稍稍後退一步接著道:“人是我爹斬的,就與令尊無關,大哥不會怪罪的。”
“多謝。”方媛自然知曉陳侯爺是眼前人引去的,可眼下除了道謝她著實不知該說些什麼。
“應該的,那,大嫂,我回房吃飯去了!”陳季雲匆匆說完便踏進小竹林,抄小路回了西院。
“姑爺!”翠雲倚著石拱門陰陽怪氣道:“姑爺好自在,不到飯熟不回來呀,小姐發了好大的脾氣呢,說是讓您好自為之。”
陳季雲一聽十分納悶,昨夜不都解釋清楚了嗎?隨即,不以為的往內室走去。
門被輕輕推開,陳季雲往裡探了探頭,見自家娘子站在桌前收拾賬簿,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娘子!”陳季雲從後門抱住柳言兮,“娘子,你可回來了。”
柳言兮現在平息不少怒氣,靠在陳季雲懷裡微微掙扎,不曾用力,少時,一股茉莉花香躍入鼻中,不由醋意大發,這人在外抱了別的女子竟還敢這般明目張膽的來擾自己。越想越委屈,那方媛本來就是這人的鐘意的,如今抱在一起怎麼會不動心。
“啪!”柳言兮掙脫開回身便揚起了手掌。
“唔!”本來滿臉笑意的陳季雲頓時瞪大了小眼睛,抬手捂著被扇的左臉,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她家娘子。
柳言兮面上一慌,顯然心中也是後悔的,可一想陳季雲揹著她做的事情,便背過了身不再理會身後人。
“唔!”陳季雲被打了臉,心中百般難受,以前她娘只打她屁股,幾時打過她臉了?眼下見柳言兮打了自己卻沒說幾句暖己的話,當下就委屈上了。
“唔!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陳季雲哭著去扯柳言兮的袖子。
“啊!你做什麼?”柳言兮顯然沒經歷過這般的事情,顯得慌亂起來,一用力將袖子從陳季雲手中扯了回來。
因為慣例,陳季雲向後倒去坐在了地上,見她家娘子也不來扶她,當下,抬起袖子在小臉上擦了擦,把眼淚擦乾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啟門跑了出去。
柳言兮聞聲連忙追了出去,只是人影已不在,喚了翠雲,在府上尋了起來。
陳季雲一邊哭一邊擦眼淚,顛顛的跑出了陳府大門,跑過了永安街,往柳府而去。
“姑爺!”門衛見到來人紛紛施禮。
不同往日陳季雲還與他們玩笑幾句,今日哭著喊著踏進柳府跑進了後院。
“爹,娘!”陳季雲一屁股坐在飯桌前,抬起袖子就哭,也不說話,看的柳老爺和柳母莫名其妙。
“啊,季雲,兒啊,這是怎麼了?”柳老爺放下碗筷問道。
“是啊,季雲,怎麼哭的這般兇啊?”柳母見狀也放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