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是此次秋闈考試放榜之日,一大早,生員們便早起前往,官宦人家也早早派家中小廝前去探榜,以至於把放榜之地圍個了水洩不通。
而陳季雲此刻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張著嘴巴有規律的呼吸著。
身邊的柳言兮抱著女兒餵奶,時不時瞧眼睡得香甜的相公,見陳季雲未有轉醒的趨勢,便狠狠的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照看女兒,待到女兒吃飽喝足了,柳言兮方才用腳踢了踢身邊的相公。
“該醒了。”柳言兮說著又踢了一腳,“昨晚不是說了嗎,今早放榜,怎麼還不起。”
陳季雲微微皺眉往外挪了挪,蒙上被子接著睡,一大早肯定很多人,她才不去挨擠,等沒人了她再去也不遲。
柳言兮見狀小心的將女兒放到床裡側,微微挪了挪身子抬腿用腳掌頂了頂陳季雲的屁股,準備踢陳季雲下床,頂了兩下熱了熱身,剛準備用力時陳季雲刷的坐了起來。
“不要踢我下床。”陳季雲坐下便大聲喊道,她跟柳言兮成親這麼久了,她柳言兮一撅屁股陳季雲便曉得自家妻子放的什麼屁。
柳言兮瞪著陳季雲道:“不踢也行,現在起床,穿衣,去看榜。”
陳季雲聞言打著哈欠又躺了回去嘟囔道:“現在好多人,根本擠不上去。”
“啊,啊,咦,喔!”小絮兒伸手想拿不遠處的撥浪鼓,一個翻身趴在床上,小手抓起撥浪鼓便往嘴邊遞。
柳言兮的注意力一下轉移到女兒身上,輕輕的將撥浪鼓拿開,抱起女兒親了親道:“陳季雲,你快看,女兒一大早多興奮,你好意思接著睡嗎?”
陳季雲聞言翻身睜開了眼,咧開嘴看著女兒眉開眼笑的在柳言兮腿上瞎樂呵。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抬手拉著女兒的小手親了親道:“為什麼絮兒一到早上和晚上就興奮,大中午的就呼呼大睡。”
“早上興奮是那為了不讓你睡懶覺。”柳言兮說著白了陳季雲一眼,慢悠悠的挪到床邊抱著女兒下了床,“你一個人在床上躺著吧。”
陳季雲坐在床上一下子沒了睡的*,不禁感嘆,還是未成親前好,孃親總比娘子好糊弄,三糊弄兩糊弄,她能睡上一上午,可現在,娘子絕對不讓她睡過辰時三刻。
等到陳季雲穿好衣衫到前廳時,一家人都已經吃上了,陳季雲悶頭坐下道:“娘,你們怎麼不等我一下?”
陳母聞言斜著眼看了女兒一眼,慢悠悠道:“你起的那麼晚誰等的起你啊,我們早就餓了。”
陳季雲一聽,也沒法子啊,誰叫她的確起的最晚呢!
“那有包子嗎?”陳季雲皺著眉看著桌子上的糕點,一點食慾都沒有。
“哦,我以為你要繼續睡,就沒讓翠雲買包子回來。”柳言兮低頭給懷裡的女兒舔了舔糕點,頭也不抬道。
陳季雲一聽有氣也說不得什麼,畢竟人家說了,以為要繼續睡,理由合情合理,也不能說人家不賢惠不是?陳季雲無可奈何的捏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就放了下來,喝了杯茶道:“我去看榜了,你給拿點銀子吧。”
“你要銀子做什麼?”柳言兮轉頭問道。
“我去買點包子吃。”陳季雲說著便站了起來。
柳言兮一聽哪有不依之理,婆婆老大人在那坐著呢,總不能當著人家孃親的面連買個包子的錢都不給吧。
“在梳妝檯的小抽屜裡,你去拿吧。”柳言兮說著抱著女兒站了起來,“絮兒,祝爹爹一舉得中。”
“啊,啊,啊,咦。”小絮兒往前探著身子,伸著小胳膊,樣子好像是讓爹爹抱。
陳季雲就喜歡女兒樂呵呵的,連忙抱過來親了親,磨蹭好久才出了家門。
榜前,人山人海茫茫一片,陳季雲老遠瞧見便望而卻步,轉身去了茶館。
“啪,啪,啪。”茶館的掌櫃的拍了拍手道:“諸位客官,今日慶喜班子要在小店搭臺唱戲,請諸位多多捧場。”
此言一出,樓下便有人上了二樓,付了多倍的銀子坐到視線最好的位置上,陳季雲聞言也來了興致,也去二樓尋了個雅處坐著。
少時,臺上敲鑼打鼓熱鬧起來,今日這出名叫定軍山,演的是三國時期黃忠老將軍的英勇事蹟。
隨著鑼鼓點,從後面走出了拿著盤刀的老黃忠,眾人一看,還真是名副其實,演黃忠的戲子顯然不是什麼年輕人。
老黃忠亮相後亮了嗓子:“站立在門前傳令號,大小兒郎聽根苗,頭通額鼓,戰飯造,二通鼓,哎呦。”
“去,去。”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