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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傍晚,烏雲散去,太陽出現在半山腰上,這讓平陽的百姓們在疾勁的西風中感到絲絲的溫暖。

東街棋社店門口,陳季雲和陳安提著大包小包環顧周圍的鋪子,二人的髮帶和衣服在西風中肆意舞動。

“少爺,東西都買齊了,咱們回去吧。”陳安瞧著他家少爺高聲說著,饒是這般大聲還是蓋不過西風的怒吼聲。

陳季雲聞言抬頭瞧了瞧天,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陳安,你回吧,將東西都放到馬車上,明天一早咱就啟程。”陳季雲說罷便將手中的東西全部遞給陳安,稍稍整了整衣衫便朝東橋跑去。前兩天那老人家都說她去晚了,以至於現在都沒有拿到那幅雙鳳圖。因此今日她絕對不能等天黑再去,否則當真要與雙鳳圖無緣了。

陳安聞言癟了癟嘴,自家少爺又想做什麼去啊,最近老不帶上他。低頭瞧了瞧手中的東西,哀怨的往回走。

此刻的陳季雲撩開衣衫往東橋跑,心裡眼裡全都是雙鳳圖,哪裡知曉在揚河的妻子盼了她整整一天。

“小姐,別看了,天黑了,姑爺今日是不會來的。”翠雲站在柳言兮身後小聲的說著,今日自家小姐一直坐在窗外,說是在看書,可時不時抬頭往外瞧分明是在等陳季雲嘛。

柳言兮聞言將目光收了回來,手中拿著書道:“你這丫頭,整日的胡猜,看來要早點把你嫁出去才好。”

“小姐。”翠雲紅著臉跺了下右腳,自家小姐什麼都藏在心裡,這樣多苦啊!

“好了,不鬧你了,你下去拾兩塊磚上來吧。”柳言兮說罷理了理髮絲,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張妙怡說她狠得下心腸,不過就是頭頂磚頭跪兩個時辰而已,再說以往也沒見陳季雲受不住啊!

翠雲聞言瞬間瞪大眼瞧著自家小姐,不可思議的驚道:“小姐,你要磚做什麼啊?”

“莫要多問,你照做便是。”柳言兮說罷便輕輕靠在椅子上,今日她自己親自來試試,究竟是她狠心虐待丈夫,還是張妙怡小題大做。

翠雲見自家小姐眼神朦朧,想是又在回憶以往了,微微搖了搖走出了繡樓。

陳季雲到了東橋便坐在橋邊等著,西風中的她緊緊的攏著衣服,雙眸盯著橋下的水出神,明天她便要去揚河了,可見到柳言兮該說什麼呢?她的確是想柳言兮了,可那個婦人如此傷她的心,她真的做不到如以往那般先低頭。

陳季雲越想越頭疼,此次去揚河不光是要面對柳言兮,還有岳父岳母一家人,陳安回來時說過那個大舅子想來平陽揍她呢,這樣瞧來,當真是免不了一頓打咯。

那廂柳言兮屏退翠雲,將房門關緊,轉身瞧著地上放的兩塊磚,重重呼了口氣,似是鼓足了勇氣提起裙襬跪在了床頭,伸出芊芊細手將兩塊磚疊放在一起,用力拿起兩塊磚慢慢朝頭頂舉起。

“呼。”柳言兮斂著眉跪在床頭,抿著嘴支撐著,她萬萬想不到兩塊磚的分量也那麼重,才一會兩隻胳膊便酸的緊,肘彎處開始打顫,柳言兮咬緊下唇閉著眼,須臾,終是受不住,將磚放到了地上,癱坐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怪不得張妙怡說她真能狠的下心去,原來頂著磚頭跪兩個時辰當真是太過苛刻了。可陳季雲她是怎麼挺過去的?柳言兮瞧著地上的磚頭心亂了起來。

太陽西落,月兒升了起來,縣衙大門前一人勒馬停蹄,下馬之人將馬拴在柱子上後便走進衙門的正堂。

陳安本在正堂等著陳季雲,見到來人不由驚的站了起來,迎上前施禮道:“梁老爺子,您怎麼來平陽了啊?”

“你家少爺當了官,我這做師父的總要來瞧一瞧嘛。”梁潛說罷拂了衣袖走到明鏡高懸的匾下坐到正位上笑道:“這坐官椅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陳安,你家少爺呢,叫她出來。”

“少爺出去還沒有回來呢!”陳安說著便倒上一杯熱茶端到梁潛面前。

“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這當了官也沒長進多少嘛,你家少奶奶也不管管。”梁潛說著便站起來往裡面走,“那我先去找阿妹聊聊天吧。”

陳安見狀往前走了幾步,想攔著,可一想這梁夫子是自家少爺的師父,也不算外人,便轉身回了大堂繼續等著陳季雲。

天夜了,西風越來越猖狂,冷的陳季雲蜷縮在橋上直打哆嗦。

橋頭上,一老婦人拄著柺杖一步一步往陳季雲走去,驚的陳季雲連忙瞪大眼睛瞧去,顧不得發軟的腿爬了起來。

“老人家,您來了啊!”陳季雲咧嘴笑道。

老婦人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一來二去頻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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