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的小鎮,雖不繁華卻讓人覺得溫馨。
日升當空,陽光照耀著整個小鎮,陳季雲帶著兩個家丁坐在茶館的二樓靠窗處,眯著眼瞧著樓底下發生的一切。
“大家都瞧清楚了吧,這銀子到底是這小賊的還是這位大哥的。”一少年手執青鋒寶劍拽著一瘦弱的男子。
圍觀的人紛紛瞧向木板上的魚鱗,矛頭瞬間指向瘦弱的男子,錢袋裡有魚鱗還一股魚腥味,自然應該是賣魚大哥的,一時間,眾人推攘著瘦弱的男子前去報官。
“這位小哥,適才多謝啊,來,這魚帶回去吃吧。”賣魚大哥殷勤的提著兩條魚遞上前。
少年見狀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是外地人,吃住都在客棧裡,大哥自己留著吧。”說罷轉身便走。
這一轉身,青鋒寶劍上的劍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讓樓上的陳季雲睜大了眼。
“快,你們倆快下去,請那位少年上樓來。”陳季雲驚的站了起來,剛才若是沒有花眼,樓下的少年該是故人之子。
“是,老爺。”陳府家丁迅速下樓,在街道岔口攔住了少年。
少年來此是尋名醫,本不想耽誤時間,可眼前的兩位家丁甚是難纏,一時無法脫身,只得任命上樓。
“老爺,公子請來了。”兩位家丁說罷站在陳季雲身後背起手來。
“公子,請坐。”陳季雲上下打量著少年。
“多謝老伯!老伯相請不知所謂何事?”少年將劍放下,抬眼瞧著面前之人。
陳季雲聞言倒不急了,端起茶杯瞄了眼青鋒寶劍上的劍穗。
“聽公子口音乃京城人氏,可認識前御林軍總兵於將軍?”
少年聞言刷的瞪大了眼,隨即一臉的戒備。
陳季雲見狀心中倒是越發的肯定。
“公子無需緊張,我姓陳,乃於將軍故交,祖居揚河。”
少年聞言吃驚的站了起來,隨即便是一臉喜氣,輕聲問道:“你是陳世叔嗎?”
陳季雲點了點頭道:“是我,果真是賢侄到此啊,一別十四載你父母可好?”
“世叔!”少年聞言眼眶中含著淚,哽咽的給陳季雲鞠躬道:“我父四年前便去世了,我母纏綿病榻半載,也隨家父而去。”
“什麼,師兄嫂嫂去世四年了?”陳季雲聽的去世二字便覺得恍惚,先是自己的爹病世,隨後幾年懷錦師父辭世,岳父岳母入土,接著自己的師父也去世了,一個個都離她而去。
“恩,爹去世時曾對我說,若是族裡相逼,便去揚河找世叔,可揚河陳府大門緊閉,四處探不得世叔訊息。”少年輕輕擦了擦眼淚。
陳季雲聞言拉著少年坐下嘆道:“賢侄,此事是世叔考慮的不周,當年辭官輾轉多次來到這小鎮,也曾寫信去過京城,可久無迴音,你我兩家也就斷了聯絡,可悲我連你父最後一面都未瞧見。幸得瞧見這劍穗,否則豈不是與賢侄錯過了?來,隨世叔回家,咱回家再聊。”
少年此刻見到陳季雲,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多少年他們兄妹被族裡人欺負,苦不堪言,聽到回家二字乖乖的拿起劍跟在陳季雲身後。
“老爺!”門衛見到來人紛紛施禮。
“去請你家夫人和少爺到前廳來。”陳季雲吩咐一聲便拉著少年進了家門,“賢侄啊,坐。今年有十七歲了吧,好俊才啊,那會你才三歲,轉眼之間啊!”
“恩,過了生辰便十八了。”少年坐在一旁毫無拘謹之態,將門子女自幼習武身上倒是沒有半點矯揉造作。
“爹,你找我?”陳時踏進前廳便道。
“恩,這是你於伯伯之子,十四年前我帶你上京時你們見過一面。”陳季雲瞧著眼前的小輩笑道。
“世兄有禮。”少年抱拳眨了眨眼睛,她雖沒有印象,可她娘記得啊,這陳世叔家哪來的少爺?十四年前見過,那眼前這位就是孃親嘴裡的小絮兒嘍?可為什麼成了少爺呢?
“小弟不必多禮,到此便是到家了。”陳時瞧見少年眼底的戲謔也眨了眨眼睛。
“時兒啊,你安排一下,替顯兒接風洗塵,讓你妻子安排人將凌院打掃一下給顯兒住。”陳季雲坐在主位上琢磨半天選擇凌院,此院向陽,採光尚好。
“世叔,小侄還的趕回京城去,不必這般麻煩。”少年聞言回絕道。
“誒,麻煩什麼。”陳季雲顯然不會答應,“就在這住下,我安排車馬去接晞兒,從今往後,這就你們的家。”
“相公!”柳言兮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