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啊,一年多前,袁本初才一統河北三州,率雄兵二十萬南下討伐袁方,何等的威風凌凌,這轉眼之間,就被袁方逼得身死名滅,家破人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甄堯感慨連連,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縱使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甄逸也是一嘆,愧然道:“不管怎樣,袁紹覆滅已成定局,現在看起來,當初我們確實是看走了眼,這個袁方才是袁家最傑出之子,他才是真正的梟雄啊,莫說袁熙之流,就連袁紹也遠不及他呀。”
“父親,我們先前支援袁熙,得罪了袁方,眼下他已攻下冀州,會不會對我們甄家不利呢?”甄堯忽然間擔心起來。
“這……”甄逸眉頭深皺,面露憂色,也難以判斷。
正當父子二人憂慮時,外面僕丁連滾帶爬的趕來,將袁方上門的訊息,報了上來。
甄家父子二人,立時駭然變色,父子二人嚇得驚慌不已,只以為袁方是前來報復他們。
二人恐慌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匆匆的往府門外去迎接袁方。
出得莊門時,只見袁方已然下馬,正於莊門前大槐樹下閒坐,灌飲著囊中小酒。
兩翼處,十餘名白馬義眾親軍武士,肅然而立。
甄家父子忙趨步上前,跪伏於地,顫聲道:“草民拜見大將軍。”
“都起來吧,用不著這麼客氣。”袁方淡淡道。
甄逸父子相扶著起來,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更不敢正視袁方,父子二人皆微微發抖,只一拜之間,背上已慌得汗出如漿。
“我說岳丈,看你出一頭汗,莫非很熱的樣子,來,喝一口酒解解熱。”袁方倒是很親近,將手中酒囊伸出。
甄逸嚇了一跳,哪裡敢接,連忙搖手道:“草民不渴,多謝大將軍,草民萬不敢受。”
甄逸尚有幾分膽量,那甄堯更是嚇到渾身哆嗦,躲在自家父親身後,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袁方一笑,自灌一口酒,感慨道:“當年我殺奔貴莊,搶了宓兒,我們成親之時,岳丈你也沒能喝一口我們的喜酒,想想真是有些遺憾呢。”
袁方只是隨口感慨而已,甄逸聽著卻是又惶恐又尷尬,以為袁方在拐著彎的指出他的罪。
撲嗵!
甄逸雙腿一軟,已是跪伏於地,拱手顫慄道:“當初是草民看走了眼,草民罪該萬死,還請大將軍恕罪啊。”
當年的甄逸,何等看不起袁方這個袁傢俬生子,今日卻跪伏求饒,當真也是諷刺。
袁方卻並沒打算把甄逸怎樣,畢竟甄宓是自己的正妻,更為自己誕下了小袁治,袁方看在甄宓的面上,也不會把甄家怎樣。
“我袁方快意恩仇,莫不是給宓兒一個面子,你們甄家是必滅的,你起來吧。”袁方擺了擺手。
甄逸長吐了口氣。方始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忙是想迎請袁方入莊上坐。
此時日近黃昏,袁方也想進去歇歇腳,正這時,一騎斥候卻飛奔而來,將一道帛書情報,奉於了袁方。
袁方粗掃一眼,眉頭微皺,便道:“我還有軍務在事,今日只是路過。改天再登門造訪吧。”
說罷。袁方翻身上馬,帶著一眾白馬義從,如風而去。
直到袁方離去很久,甄家父子才回過神來。二人都長吐了一口氣。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幾乎虛脫一般。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選他,我真是枉為河北第一富商。竟這般沒眼界,真是瞎了這雙老眼啊~~”
望著袁方遠去的身影,甄逸唉聲嘆息,萬般的慚愧自責。
……
“師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大道上,諸葛亮好奇道。
“自己看吧。”袁方將情報,扔給了諸葛亮。
諸葛亮放慢馬速,低頭掃過幾眼,驀的神色也是一變。
這道情報,乃是董昭的密信,稱河內太守辛毗,已經以河內一郡,向洛陽的天子投降。
而那天子劉協,已決定派一支自己嫡屬的御林軍,北渡黃河進入河內,接管整個河內的防務。
“子龍殺辛評,那辛毗懷恨在心,不願降師父,反投洛陽天子也罷,可天子竟然還接受了!天子不知河北是我們浴血奮戰得來,難道還想坐收漁人之利不成?”諸葛亮奇道。
“那位天子,他這是見我勢大,已經開始忌憚於我,所以不再安分守己的呆在洛陽,想要趁機擴張實力了。”袁方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