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的袁紹,再生之力已不及修復斷臂,這一刻,根本就無從反抗。
流火四淺,層層疊疊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袁紹。
灼烈的刃風四起,將方圓三四丈之地,都掃得狂塵四起,溝痕遍地。
血色的戰團中,袁紹周身黑色飛濺,它已殘的屍軀,不斷的被袁方戰戟刺破,一戟接一戟,竟將它千刀萬剮,將它身上的屍骨屍肉,無情的削下。
一輪狂削,袁紹已被削得遍體鱗傷,雙臂和手腳,盡皆被削斷,腹部也被破開,黑色的腸子大股大股的淌出,整具屍身被開膛破肚,幾乎如被解剖了一般。
“邪惡之物,給朕滾下馬吧!”
天地間,爆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厲嘯,袁方最強的一戟,當空斬至。
咔嚓嚓!
一聲巨響。
泰山壓頂般的一擊,轟然撞向了袁紹。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擊之下,袁紹整具屍軀,被攔腰斬為了兩截,飛落了出去,跌落在血泥之中。
而袁紹胯下那匹己馬,諾大的身軀,竟然也被袁方一戟斬成兩截,方天畫戟順勢再一狂絞,屍馬連頭帶屍軀,便被絞成了碎片。
跌落於地的袁紹,雖慘不忍睹,口噴黑血,但那被袁方削斷的屍臂,竟然已經開始重新生長起來。
狂力一收,袁方瞬息間,已恢復了易髓之境。
以他剛才的武聖之力,要擊破袁紹的頭顱,簡直易如反掌,但袁方卻沒有直接殺死袁紹。
因為,這場屍瘟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他預先的估計,他要從袁紹的腦海中,獲取更多關於這場屍瘟背後的陰謀情報。
“讀心瞳,給我開啟吧。”
方天畫戟一收,袁方瞬間開啟了讀心瞳,目光直射向袁紹那猙獰驚憤的黃眼,意圖侵入到袁紹的思想,獲取它所知道的一切秘密。
豈料,袁方的思想,剛剛撞破袁紹思想的大門後,驀然間,卻又撞上了另外一道鋼鐵大門。
那一道大門,堅固黑暗,牢不可破,袁方強大的思維波,瞬息間連衝了十幾次,竟然是無法衝破那道鋼鐵之門。
“竟然有一個極厲害的人,在袁紹的思想中,設下了一道禁制,叫我無法窺視!”
袁方心中又是一個意外,眼見衝不破那思想的禁制,只得收了讀心瞳,從袁紹的大腦中,抽身而出。
而此刻,半截的袁紹,正躺在泥地上,歇廝底裡,滿口噴著唾沫大罵著袁方,宣洩憤恨。
身處絕境,面臨再次死亡的它。依舊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氣勢,彷彿天下的一切,都得圍著他轉。
一聲不屑的冷笑。
“袁紹,你父子五人好容易復活,想找朕報仇,可曾想過,今日悉數又要死在朕的手中!”
袁方盯著袁紹,鷹目之中,迸射著諷意。
耳聽袁方如此諷刺,袁紹不禁勃然大怒。血口大罵:“袁方。你這個小畜生,當年你弒殺父兄,大逆不道,將一切人倫大道都顛倒。今日你再殺我們。便是將那禽獸之舉。做了兩次,你必自食惡果,遺臭萬年。遭天下人唾棄!”
“呵呵——”
聽著袁紹的話,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大笑。
放聲狂笑,藐絕天下的狂笑。
“什麼狗屁人倫大道,當年你袁家父子,不把朕當親人,那樣對朕,朕憤起反抗,乃是天經地義!”
“你昏庸無道,縱容豪強魚肉百姓,在河北橫徵暴斂,害得民不聊生,河北百姓棄你,亦是天經地義!”
“你聽信小人讒言,縱容你的兒子陷害忠義之臣,河北眾豪傑背叛於你,皆投奔於朕,更是天經地義!”
一番聲色俱厲,義正嚴辭的喝斥,把袁紹嗆得是面紅耳赤,竟不知如何反駁。
然後,袁方冷視著他,厲聲道:“朕前世誅殺你們,行的就是天地大道,如今你們到死也不知悔悟,甘願把靈魂出賣給太平道,變成活屍這種惡毒之物,殘害生靈,朕再一次誅殺你們,依舊行的是天地大道!”
字字如雷,轟入袁紹的心頭,直轟得它啞口無言,屍面扭曲到不成形。
“小畜牲,你——你——”
袁紹是又羞又氣,屍臉都憋到通紅,正在生長的手指向袁方,竟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轉眼,袁方卻已收斂激憤。
絲絲殺機,在袁方的鷹目中,奔湧而出。
他將手中畫戟,指向袁紹的屍頭,厲聲道:“以你的所作所為,朕本該一戟